端木素站在旁边,清楚地看到她眼里的伤痛,心里也不由叹息。
姐姐到底,还是动了情了。
转瞬,端木素脸上又是干净的笑容:“姐姐累了,先睡一觉吧!晚些时候我来唤你一同用膳。”
端木青点头,没有多说。
及至采薇帮她换衣服的时候,却发现领口一下,青青红红的斑痕,随处可见。
那……是他留下的痕迹。
眼眶终于还是忍不住红了,可是许久都没有落下眼泪。
“采薇,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屋子里终于只有她一个人了,端木青心里叹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提着心跟她相处,生怕触及到她的痛处。
其实,这样更累,他们累,她也一样。
很痛,真的很痛!
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端木青蹲在床脚,用力的抱紧自己。
韩凌肆,你现在在哪里?
你,还活着吗?
是不是,还在恨我?
她知道,佟贵妃和赵御恒已经派出去人追杀他了。
她也能够猜到,东离皇后定然不会放过他。
怎么办?
该怎么做呢?韩凌肆!
该怎么做,才能救你?才能不让我这样担心?
没多久,就传来消息,皇帝身体似乎有所好转。
同时,天京许多的官员也莫名其妙的举家离开。
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询问。
这样大的事情,让一直提心吊胆的天京百姓复又紧张了起来。
但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这些官员的离开,好像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
日子稍无声息得过着。
只是皇帝病重的消息,不再隐瞒着百姓了。
好在三王爷,四皇子和九皇子一直都服侍在侧,且帮忙处理政务。
同时,宫里在这个时候,又传出德妃娘娘薨了的消息。
佟贵妃在请求了皇帝的旨意之后,令礼部按照贵妃的仪制治办丧礼。
于是,所有人将担心的事情又转移了。
如今皇帝病重,储君的人选应该就要落实下来了,众人便纷纷猜测,究竟谁最有可能成为太子。
甚至于,地下钱庄都开了赌局,只是赔率都不大,似乎在众人眼里看来,这三位皇子的胜算差不多。
这些,都和端木青没有什么关系。
尽管她知道,最后坐上那个宝座的人一定是赵御恒。
德妃既然已经薨了,宫外自然就多了一个许茹芸,赵御鸿自然是要陪伴在山水之间的。
至于赵御风,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着急着怎么脱身的问题吧!
据传他最近十分思念外祖,动了回渝州的念头,只是皇帝对此还没有什么表示。
就在外面对此时的关注度不断攀高的时候,皇帝将朝堂上比较有分量的几位大臣和三位皇子都召集到了养心殿。
明亮的灯光下,皇帝的脸色看得出来的衰败,佟贵妃跪侍在一旁,脸上难掩哀伤。
“朕,不行了,传位诏书就在这里,文太傅和孙太师,你们俩一起宣读吧!”
文、孙二位自是惶恐至极,劝慰皇帝再三,才隐忍悲愤之情,同执诏书,面南而立。
自佟贵妃以下,皆行跪拜大礼,请听诏命。
“朕自继承大统,凡二十六年,虽无所建树,亦幸无所纰漏,不致使百姓颠沛。
在位所求,唯平安二字。所治二十六年,民咸和乐,朕常自问,亦觉无愧于祖宗先帝。
今天命至此,亦无畏见先祖。
四皇子赵御恒,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
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释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文太傅念完,孙太师将诏书合起。
赵御恒悲痛难忍:“父皇,儿臣不肖,还需父皇教诲,难以克承大统。”
这自是谦虚之语,皇帝也不理会,而是看向立在殿内的大臣们:“爱卿们还不叩拜新帝?”
皇帝都发话了,其他人哪里还敢站着,立刻行叩拜大礼,山呼赵御恒万岁。
唯有赵御风,当膝盖与地面接触时,感觉山大的压力自顶而下。
自今日起,他就再与这皇位无缘了。
权谋二十载,终究,还是功亏于一旦。
礼毕,赵御恒含泪接受。
赵邺却突然将视线投向赵御风:“风儿之前说,想要回渝州外祖家?”
赵御风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