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两分钟便将人送到了岸上。
注意不是乔文龙自己的船上,而是游人众多的岸边。
至于为什么——
你听那人群中抑制不住地大笑声。
“这人掉进水里,竟然还能将裤子撕裂……”
“而且撕裂的还是那种地方,真是……丢人。”
“这下真是祖宗八代的人都给丢尽了。”
“我要是他,以后都不敢出门了。”
众人指指点点的看着乔文龙,准确的说……是看着他的下半身。
昏迷中的乔文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裤子已经裂开了。露出大腿不算,两腿之间的某样东西也是暴露的彻底。
龙非离狐疑的目光瞥向回来的警卫员,以及……一本正经的炼大参谋长。
最后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警卫员,“没看出来,你小子蔫坏啊。”
警卫员大呼委屈,“是……是参谋长让我这么干的。”
“风华?”龙非离似乎在顷刻间刷新了三观。
炼风华唇角一勾,漆黑的水眸望去:“有问题?”
龙少帅抿唇:“问题倒是没有,只是……”话语顿在了她笑意浅浅的嘴角,俨然一副捉弄人成功而沾沾自喜的小狐狸。
炼风华凝眸:“什么?”
龙非离收回视线,“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小子穿上衣服看着还像个人,脱了衣服不忍直视。”
他原就是随口一说,却不成想炼大参谋长竟然深以为然地点头,临了还加了一句:“太小。”
龙非离:“……”
警卫员:“……”
太小是指什么?
是他们想的那样吗?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人格的侮辱吧。
就在众人的一片嘲讽声中,乔文龙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下身传来一阵冰凉,凝眸看去,顿时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在众人指指点点的笑声中,狼狈的逃回了船上。
……
今日的花魁盛宴是由泼墨阁主办的,声势如此浩大皆源于一个人。
泼墨阁的第一花魁——倾冷月。
但凡见过倾冷月的男人皆称其是冰肌玉骨,冷若冰霜。
而就是这样一个冰做的人儿此刻却在房间内紧张的不住的揉搓着双手,每隔两分钟便要问上身边的人一句:“参谋长还没有来吗?”
炼风华躲避耳目,推门而进,这前脚刚迈进来,后脚就看到一阵风携带着阵阵的清香扑进了他的怀抱。
炼风华看着怀中的美人儿,素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乖,别哭了。”
泪水沾湿了她的衣衫,倾冷月梨花带雨的哭诉:“你是不是忘了我?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呜呜……”
“我这不是来了……来,不要哭了,再哭妆可就要花了。”女人诚然没有几个是不爱美的,尤其是美人则尤为在意自己的外貌,闻言倾冷月连忙擦拭眼泪。
红着眼眶,哀怨的看着她。
跟在后面的龙非离看着眼前这才子佳人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却是碍眼极了,打断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风华,这位是?”
听见声音,倾冷月这才意识到进来的不只有炼风华一个,身后还跟了一个邪肆高贵的少年郎。
被外人看见自己扑在炼风华怀中哭泣,倾冷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
炼风华见她的情绪缓和了下来,这才开始互相介绍:“这位是南统军的少帅——龙非离,她是炼某……的好友,泼墨阁的花魁——倾冷月。”
在介绍倾冷月的时候炼风华下意识的顿了一下,原本想说“是炼某安插在江南风月场所的一枚眼线”,但是话到了嘴边,忽然觉得这样坦率的介绍一个倾心于她的女孩子,过于残忍。
于是吐出口的便是好友的关系。
但却不成想,她的这一停顿在龙非离耳中听来却是:刻意隐瞒,暧昧不清。
果然还是喜欢女人吗?
眼前的这个“好友”跟风华又是什么关系?
凉城有个孙依林,江南还有个倾冷月,他的参谋长倒真是红颜遍天下!
如此会招蜂引蝶,他如何能心安。
倾冷月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在炼风华与龙非离之间徘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是感觉这位龙少帅看风华的眼神,带着……
带着几分难掩的爱慕。
心下一惊,慌忙之间就抱住了炼风华的手臂,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炼风华疑惑的眸子看向她:“怎么了?”
倾冷月飞快的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带上挂着迷人的笑容,眨着被泪水洗过后更加明亮的双眸:“风华说过,今晚过后,就带我离开。”
手臂钩着她的腰肢,笑容中满手柔情:“是,今晚之后就带你走。”
倾冷月眨眨眼睛,满是欣喜:“真的?”
“一言诺,重如山。”
两人这边你侬我侬,显然是将在场的龙少帅当成了空气。
龙少帅此时表现得出奇安静,安静到炼风华都要认为他已经走了。
她带他来到此处,一事为了赎买倾冷月,而就是为了……打消他对自己的念头。
她这一生不会爱上任何人,亦……不愿爱上任何人。
倾冷月笑靥如花的仰着头,“风华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炼风华斜眸看她:“什么请求?”
“今晚会是我最后一次登台表演,风华可愿意为我伴奏?”
“好。”
江南夜是柔情的女郎,星雨点点是迷离的梦幻。
泼墨阁内鼓瑟吹笙,纸醉金迷,珠翠撞鸣,觥筹交错。
珠帘掀起,风韵犹存的妈妈桑婀娜的扭动着腰肢站在中央的大台上:“咱们这泼墨阁啊不同于一般的皮肉场所,姑娘们个个都是身怀才艺的妙人儿……尤其是咱们的花魁倾冷月小姐,那可真真是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夸赞的话说了一箩筐,坐在雅间的龙少帅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
前面走马灯似得一个又一个姑娘表演了才艺,但是咱那龙少帅愣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一手撑在额头,闭目假寐。
楼下等的不耐的并不在少数,在场的到多数人也都是为了一睹美人芳容,这一个接一个的节目看过来,愣是没有看到正主,都开始着急了。
“我说妈妈桑,你这就不厚道了,咱们等了这么久什么似乎能见到倾姑娘的芳容啊?”
“就是说还不快去催一催,咱们哥几个等的黄花菜都要凉了。”
妈妈桑捂着嘴,手中的手绢一甩,“哎呦,几位爷,这人不是已经来了……”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听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舞台上的灯光被打的昏暗,凌空飞出一条纱幔,纱幔上缀满了各色清脆的小铃铛。
一绿衣女子从天而降,脚踩纱幔,乘风而来。
昏暗灯光下,那窈窕的身子,那出众的样貌,让所有人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倾城歌姬之名,当之无愧。
此时还没有听见她的歌声,众人一时心醉。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