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了两天,中秋节后的第三天,也就是10月12日又出事了。
阿桐是个有爸没妈的孩子,父亲好吃懒做,整天喝酒赌钱,到处吹牛,很少管教他,心情不好就暴打他一顿。所以阿桐很叛逆,勉强小学读完就加入了蝴蝶帮,因体形剽悍,敢打敢杀成为本村蝴蝶帮骨干人员。
阿桐那天被我痛打一顿,他老爸自知理亏,没敢上我家来吵闹,还怒骂了儿子一顿。阿桐受的都是皮外伤,看上去鼻青脸肿其实没什么大问题,擦点蜂蜡,过了这五六天已经基本消肿退淤了。昨天晚上他一切正常,今天早上却被发现死在床上,而且很快就有传言,说他是“旧伤复发”死的。
阿桐的亲人气势汹汹到了我家,说是我的责任,我只好去看看。我到的时候屋里挤满了人,吴章雅和老范正在检查尸体,已经报了警,但民警没这么快到。
我看到了阿桐的尸体,圆瞪大眼,嘴巴微张,一脸惊恐绝望的样子,皮肤带着点青黑之色,有些肿胀。我不知道他是死了太久变色,还是中了毒,这个我真的没有经验,说实话我没敢细看,而且已经有两个人在检查了,老范和吴章雅。
老范还算是个比较诚实的人,一是一二是二,检查的结果是中毒,他不知道属于哪种毒。吴章雅则很肯定地说是中了蛇毒,但全身找不到伤口。幸好两人的结论都是中毒,于是我打死人的嫌疑就自动消除了,不过阿桐的亲人还是不让我走,要等公安局来人。
不久就有两辆警车来了,共五个民警,问明了事情经过之后,由三个民警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审问我,反复问那天打架的经过,以及昨天一整天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与警察叔叔亲密接触,虽然不是审讯室,还是让我有些紧张,但我不怕,因为我没有投毒的可能和动机。阿桐偷我的鸡未遂,我已经痛打他一顿了,还有必要投毒吗?而且我从来没有去过阿桐的家,不具备投毒的可能性。再说打架后遗症也是不可能的,这都过去六天了,没有什么伤会过这么久才发作。
民警只是问话,没有说结论,对我的态度也不算太恶劣。后来阿桐的亲人和我妈、我师父都被分别问话了,最后民警说初步结论是中毒,带走了尸体和一些提取物,要等法医检测之后最终确定死因。我还是有些嫌疑,这几天必须待在家里不许离开村子。
我头脑一直有些昏昏沉沉的,回到家里,看到师父意味深长的眼神,突然明白过来,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阿桐是中蛇毒死的,脸上又有极度惊恐之色,那么害死他的必定是我曾经感应到的那条蛇妖!
阿桐不太可能惹怒了那条蛇妖,那条蛇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害死阿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胜玉婆为了嫁祸给我,通过妖物害死了阿桐!稍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做这么疯狂和歹毒的事,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样坑害不了我,但那老妖婆已经丧心病狂,与疯子差不了多少,哪里还有理智和常识可言?
我极度愤怒,虽然陆成山害得我很惨,我也没有如此愤怒和痛恨他,我第一次对一个人恨到了想要活活掐死她的程度。如果我懂得害人的法术,绝对会忍不住让她尝一尝,可惜我没有学会。我没有证据,无法向公安告发她,也无法冲到她家里说是她干的,这更加让我郁闷和烦躁。
师父按着我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不要冲动,她要是真敢这么做,王法和人情会饶过她,天道也不会放过她!”
“天道?天道在哪里?”我怒不可遏,“我从小就听长辈和老师的话,做一个好人,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陆成山却害得我如此之惨;我只是打了几个小贼,却遭到这样的陷害,现在都闹出人命了,难道老天爷瞎眼了吗?”
师父默然,良久才说:“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盖棺定论这个成语,现在还言之过早。况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苦其心志……”
我很郁闷,甩开了他的手,这种话只能用来骗骗小孩子,我是个成年人了。
师父也没生气,闷闷地抽烟,刚好我妈进来了,我们没有再谈这个话题。
没过多久,门外冲进了一群人,个个手持刀棍,杀气腾腾,为首的正是范强。我急忙拿起旁边那根已经截短只剩一米五的棍棒,向他们迎去,大吼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现在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很能打,又拜了老林为二师父,所以众地痞被我一吼都有些迟疑地放慢了脚步。范强左臂还吊着,不敢一个人往前冲,以砍刀指着我,大叫:“杀了他给阿桐报仇!”
“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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