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很快,叶君眉也起床了,头发不及收拾,随意披散着,白生生的脸蛋,带着些紧张之意。
“哥哥,怎么啦?”
叶君生走到院子里,忽然见到地面上有凌乱的足迹,不禁心一跳,又走进牛棚。此时老牛安分了下来,卧在地上,睁着一双大眼睛,炯炯的与叶君生对望了一眼,随即闭住。
就这一眼,却让叶君生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凡响的意味——这头老牛,果然有些门道……
他便走上去,抚摸牛头,作安慰状。
老牛表现得极为温顺,一动不动,间或鼻孔里喷出些粗气。
叶君眉也走了进来,她似乎有所发现,秀眉紧蹙着。
叶君生笑道:“妹妹,没事,估计是有小偷,被老牛吓走了。”
叶君眉“嗯”了声。
“没事了,我们回屋吧。”
叶君生牵起她的小手,离开牛棚。
或许因为天气的缘故,小手有些凉,软软的,不堪一握。叶君生的心中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另一只手却握起了拳头:树欲静而风不止,见树叶飘零而欺之,该杀!
一股血性,泼辣辣涌上心头。
……
彭家大宅,后院幽静,房间内还亮着灯,肥胖如猪的彭青成还没有安歇。房中摆开一桌,桌上有几样精致小菜,他正坐着,悠然喝酒。
除了他,身边再无第二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彭大少爷的伤势已好得七七八八,没有大碍了。
笃笃笃!
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彭青成喜形于色,起身开门,待见到门外单独一人的黑衣人,脸色不由阴了下来。
进了门,黑衣人跪拜在地:“大少爷,小人办事不力,失败了。”
彭青成倒没有发作,他知晓此人本事,就问道:“苏护院,你怎会失手?”
苏护院不敢起身,苦笑道:“是小人大意了,那呆子院子里养着头牛,我进入时不小心,惊动了它,怕闹将起来,故不敢久留。”
此事回想起来,憋屈得很。
彭青成冷哼一声:“他怎么会养牛?”
苏护院讪讪道:“小人也不知,只打探到是书呆子前些时日买回来的,豢养在家。”
彭青成气呼呼:“居然让一头畜生坏了好事,气煞本少爷也。”
苏护院忽道:“大少爷,要不小人现在再走一趟,定将那女子掳来,只是时候会晚一些……”
彭青成一摆手:“算了,不必如此费周折。本少爷决定过几天亲自去走一趟,看看再说。”
苏护院恭敬应道:“是。”心里却知大少爷是未曾见着人,不知对方样貌,所以便起意要去看个分明。要是叶家少女容貌不错,自当不择手段拿下;要是相貌粗鄙,不堪入目,就会另行处置了。
这些手段,苏护院轻车熟路,了解得很。
彭青成好女色,多年以来,欺男霸女,在彭城县横行无忌,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叶君眉那一天与他遭遇,恰好因为做工的缘故致使灰头土脸,加上衣装破旧,这才没有受到注意,否则早遭殃了。
为此,叶君眉绝口不敢和哥哥说起,只想自己忍一忍,就没事了。
只无奈,这世道人心,自古就是不讲道理的;横祸无端飞来,何曾会顺人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