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义和张波走出酒吧后,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张波点了一口烟,深深吸了一口,他抬头看着漫天星空,随后扭头看了一眼牛成义。
牛成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小子能不能利索点,一句话还得分开说。”
张波接着说:“当时我和几个朋友去山上打猎,晚些时候在山上迷了路,眼看着夜里就得在山里过了,当时我们才十七八岁,非常紧张,吓得差点尿裤子了,这山上白天还好,一到晚上鬼哭狼嚎,哪哪都有动静,可把我们几个给吓坏了……”
“说重点。”
牛成义双手插在口袋,定定的看着张波。
他知道,如果按照张波这么说话,估计说个两天两夜都说不到正事上去。
张波轻轻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就是那天晚上我碰到妹子的,当时她好像是受了伤,我们在山上生了火,我去拾柴火碰到她的,而且当时有一头狼盯上了她,受了伤人身上就有血,血腥味对狼来说是非常致命的诱惑,如果当时我不救下妹子,估计当天晚上她在那山上就被狼给吃掉了。”
张波这话尽管说得有些恐怖了,但事实也的确如此。
荒山野岭,一个受了伤的姑娘碰到了一匹狼,那就说明身后肯定还跟着一群狼呢!
张波说话间,深深吸了一大口烟,随后他将胳膊将袖子摞了起来。
他将胳膊伸到牛成义面前,在那胳膊上,有两个如同狗咬了一般的牙印。
这牙印看上去非常之大,尽管过了这么久,但痕迹依然明显。
张波说道:“这疤,就是当年救妹子的时候留下来的,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当时我特别害怕,但还是赶走了狼,好在妹子并没有受多大伤,然后我把她带回来家,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这些事儿,如果不从张波的口中说出,牛成义就是给他一万种可能,他也猜不出这事情的经过。
张波轻笑了一声,对牛成义说道:“说句题外话,自打那之后,我见着狼狗都绕道走,打狂犬疫苗真他妈疼!只不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也不太清楚被狼咬了,打狂犬疫苗究竟管不管用?”
张波说完之后,痴痴地笑着。
加之之前喝了些酒,他笑得有些大声。
牛成义紧接着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韵儿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你也没从她口中得知什么吗?”
张波叹了口气,摇头说:“自打我把妹子给带回来后,请医生给她吊了两天水,她才醒过来,醒过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这危急时刻我救下了她,所以打那之后,她就形影不离的跟着我,而且为了还我一个人情,她也帮我不少忙。”
“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妹子在我身边,估计就算我不死,也得少条胳膊少条腿。”
牛成义自然也知道,张波在嘉艺市得罪过不少人,明里暗里想对他下手的人特别多。
近两年还好些,早几年张波在嘉艺市可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
人的心智是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得成熟的。
近几年来,张波别说是寻衅滋事,就是违法的事情他也绝对不碰,正经的生意经营起来后,他变得更加成熟。
而对于之前自己干下的那些事儿,张波都有些不太愿意提及。
牛成义暗自点了点头,对张波说:“你的意思是说,韵儿姑娘对于之前的记忆全部都没有了?”
张波点了点头回答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的确是这样的。老牛你医术了得,如果你真想帮妹子的话,能不能帮她恢复一些记忆?我也知道,对于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来说,她的一生是非常痛苦的。”
“你想想,看着街边那些跟着父母撒娇的孩子,谁不想回忆一下自己的童年?哪怕是再灰暗的童年也都有其中乐趣,但是妹子没有,她能够回忆起来的也仅仅只有五年前,只有五年的记忆而已。”
张波说完这番话,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的确,他能力有限,加之南宫韵的身份复杂,张波就算是想要为南宫韵寻医问药,估计都没有门路。
加之这么多年来,南宫韵过得还算不错,张波也就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话说到这儿,张波像是突然间反应过来一样,他对牛成义问道:“老牛,你不会早就知道这事儿吧?难不成你想要帮妹子恢复记忆?我觉得如果以你的能力,说不定还能试试,加上你还有两个师父呢对不对?”
张波在猜测牛成义可能会出手为南宫韵儿恢复记忆后,便变得开心了起来。
尽管和南宫韵相识只有五年,但张波的确是把她当做亲妹妹看的,地位仅次于自己的亲妹妹张雪。
牛成义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