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玉珥微笑:“那是我父皇教得好。”在没有看到尸体之前,她联想到那场暴风雨,的确很不确定席白川到底是死是活,在听到宁绍清说要把席白川的尸体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时,她心里早已经翻云覆雨,只是她想起她父皇说的话——为君者,喜怒不显于色,方能活得长久。
她想活下来,所以她只能将所有情绪都压在这一层脸皮之下。
话已经说完,玉珥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贤王爷,记住我们刚才的约定。”
“我答应的事情,定会遵守承诺。”宁绍清看着她,勾起一道五味交陈的笑,轻声道,“但,我也不能就这样放你们离开,这场戏要演得天衣无缝不让人怀疑,接下来的事情我才能运作。”
“这我明白,你该做什么继续便做什么吧。”玉珥颔首转身,打开房门,大步走出,招呼萧何走人。
走了三步,晚风拂面,她好似听到了藏在在风声里一道痴痴的呢喃。
“白莱。”
玉珥眸子微垂,脚步不停,转眼消失在了院子里。
——
离开贤王府天色已黑,街上却来来往往都是军士,还有挨家挨户搜查的,一时间天水镇人心惶惶。
因为二道门被关,他们也就只能绕远路,从郊外绕出城,骑马疾驰时,萧何忽然问了一个和宁绍清问的一样的问题:“殿下,您到底失忆没失忆过啊?”
玉珥握紧缰绳,声音浅淡:“从来都没有。”
从来都没有。
在那艘完全陌生的船上睁开眼,看清楚自己戴脚铐正在被囚禁,她就开始将她目前的敌人一个个罗列出来,其中就有扶桑和西戎,所以在看到那两个穿着扶桑衣服的侍女时,她便打定注意装疯卖傻——她很清楚,如果她不装,就一定会被严刑逼供问出军防国情,她不能泄露,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
萧何由衷露出了一个佩服的眼神:“殿下刚毅。”
玉珥只是苦笑。
“对了,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妘瞬会和你们在一起?”
萧何闻言就笑了:“妘瞬不知怎么了付大人成了朋友,这次我们前往扶桑营救您,付大人就拜托了妘瞬帮忙,真看不出来,那小子武功可高了,我都打不过,这次也幸亏有他。”
玉珥听到这,倒是明白了几分,心想那人不素来不喜欢欠人人情,这次帮他们,大概是想还她送他母亲入宗祠的人情。
一路有惊无险回到了涂府,进门时玉珥还在和萧何说自己和宁绍清谈判的内容,她准备让他代她去和大家说,她有些撑不住了。
跨入二门时,萧何脚步忽然一顿,玉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再顺着他隐隐发亮的眼神看过去,就看到几步之外,一身青衣站在廊下,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神情淡然若水,但一双黛黑色的凤眸却含着温柔笑意的席白川。
浑身的血液似在这一瞬间沸腾起来,烫得原本有些迷糊的脑子又清醒过来,烫得原本软弱无力的身体又重新蓄满力量,她的脚也停在了原地,怔怔地看着几步之外的人。
一个月,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