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是伽罗人?”虽是疑问句,但玉珥的语气却是有七分肯定,尤其是在看莫可脸色微变的时候,她更确信心中猜测,她提醒道,“国师,别忘了出家人不打诳语哦。”
“贫僧并无意隐瞒。”莫可双手合十,目光平视着她,“贫僧的确是伽罗人。”
自己猜测是一回事,得到他亲口承认,玉珥还是惊讶:“国师竟然真是伽罗人,那为何会到大顺来?”
伽罗国虽说被灭国,但其实只是从附属国彻底变成恭国的一份子,就相当于顺国和草原之间的关系,旧国百姓如今也依旧过得很好,并没什么大影响他何必远走他乡?
莫可对此解释道:“贫僧祖父与祖母在伽罗灭国前便在顺国从商,父母亦是。”
这么一说玉珥就明白了,莫可虽是伽罗人,但其实一直都是在顺国的土地上生活的。
莫可又道:“殿下何故执着于这一梦境?”
玉珥笑了:“我执着的不是梦境,而是人心。”
莫可不解:“人心?”
玉珥在石椅上坐下,朝那晚她晕倒的走廊看去,那件事她说过会直接问,所以并没有去查,便直问道:“国师,数日前的夜晚,我是否曾来过临泉六宫?国师是否见过我?”
莫可陷入了沉默,眸子微垂。
玉珥也不急,静静地等着他,刘季站在她身后,神情微紧,大约半炷香后,莫可才终于松了口气,叹道:“是,殿下来过。”
听到他承认,玉珥心下一松,他肯承认对她来说是好事,起码证明他没想骗她,没想说谎。
“国师那日是在同何人见面?策鸟袭击我的人又是谁?”
“贫僧……”莫可艰难地吐出两个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玉珥笑了笑,歪着头问:“国师不愿说吗?那我帮您说,您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玉珥道:“那日和你见面的人,是酴醾。策鸟袭击我的人,是千鸟。对否?”
莫可神色微变,忍不住抬起头看她,紧抿着唇,却也依旧是一言不发。
玉珥挑眉:“国师还想让我继续说下去吗?”
见他不答,玉珥便不客气地继续说下去,左右这里只有他们三人:“酴醾是国师同胞兄弟,你们还是双生子,对否?”
莫可终于无法再冷静,倏地站起身:“殿下如何知道这些?”
“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能一直藏着不被人发现的。”
其实这些都是她推测出来的,但从莫可的神情中,她就知道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他们在陇西道时,席白川曾两次说看到一个和莫可一模一样的人,那时候她只当是他看错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日曾柏将妘瞬遇害时的全过程演示一遍给她看,从他的描述中,玉珥可以断定,妘瞬在挥落酴醾的面具时,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否则不会说出‘竟然是你’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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