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好冷。
九姑娘迷茫地睁开眼,双手双脚都被奇怪的绳索分别捆住,悬挂在了一面墙上。墙的两边点着两根蜡烛,蜡烛油燃尽了一半,整个房间昏暗而潮湿。
怎么回事,这是在哪儿?月离……
九姑娘骤然挣扎起来,手上传来丝丝疼痛的感觉,仿若绳索有生命一般,在她的手腕里扎根,汲取着她的生命搀。
“你醒了?”淡淡的声音从右边传来。
这声音?当初在耳边响过的声音悦!
九姑娘偏过脸,借着微弱的烛光,勉强看见了左边有一个小木牢,牢房里关着一名女子,她一身白衣,悬在半空,飘荡着,是一缕幽魂。她从黑暗的角落里游移到了烛光下,露出了清晰的容颜。
那张脸赫然和九姑娘一模一样!
“你…是子伊?”九姑娘极快地反应了过来,眼眸透着黯淡。
采桑没有骗她,子伊真的和自己毫无差别。
“聪明。”子伊素净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个性恬淡冷静,难怪千绝要喜欢你。”
“你知道我?”九姑娘稍微移动想要上前,一下子却被勒住了手腕和脚腕。
子伊柳眉轻蹙,出言提醒,“莫动,这是捆仙索,姐姐在上面涂了去草,你只要一动,就会越来越紧。这是她…特意为你做的。”
“采桑才是姐姐?”九姑娘蓦然低下头,眼神复杂,“若你是妹妹,那千绝心悦的人,应该是你。”
“真话不全说,假话不说全。”子伊飘在半空,坐在了牢狱边,抱住了自己的双膝,“这是姐姐一向说话的方式,想来能让她大费周章地囚禁你,你也着实惹怒了她。”
“月离呢,他为了救我……”九姑娘神色凄凄,抿了抿唇,像一朵凋谢的昙花,既然明知要凋落,依旧义无反顾,“他死了吗?”
子伊低低说了一句,“节哀。”
不能哭,不能哭。
九姑娘睁大了双眼,朝上看去,硬生生忍下了眼里的酸涩。闭上眼,将眼泪倒流回心里,她默默咬着牙,不吭声。
她从未如此想杀过一个人。
“子伊,你与我说说你们过去的事,好吗?”九姑娘淡淡出声,像是想要转移内心的悲伤,硬是要扯开另一道伤口来掩盖这一道的疼痛。
“好。”子伊没有戳穿她,依旧说起了话,“当年,姐姐是神界最美的海神,而我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河神,比不得姐姐。她诞生之日起便有七彩祥云盖顶,轰动了神界,芳名遍扬,都说唯有祖状能够与之相配,祖状当年的风华,谁能不喜欢,我也喜欢,可是,姐姐也喜欢。于是,神界都认为,他们理所当然就会在一起。”
子伊突然露出了一抹自讽的笑容,转眼看向九姑娘,“你不会觉得有些可笑。”
九姑娘摇了摇头,“我总也以为,我配不上他,何来可笑?”
“那年姐姐宴请众神,更是在宴会上特意准备了舞技。我虽有羡慕,却也是祝福。一个人躲了宴会去了梨花台下游玩,可我没想到,会遇见他。”子伊仿若陷入了回忆,双眸满是光亮,像一朵绽放的梨花,洁白而高雅,“一见祖状误终身,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好一个一见祖状误终身,我的好妹妹。”
地牢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子伊凌然站起身来,脸色冷峻,“许久不见姐姐,姐姐何来闲情逸致来看望妹妹。”
采桑顺着阶梯慢慢而下,与生俱来的威压蔓延开来。如今的她,头戴金冠,一身华服,柔顺的发丝高盘发髻,高雅而端庄。她手扯着一具尸首,赫然是原来的龙女。
模样有所变化,却以原来的样貌为主,多了几分子伊的神韵,依旧绝色倾城。
嫣然一笑,采桑走到了九姑娘的面前,将龙女的尸首不屑一顾地甩在墙角,轻轻挑起九姑娘的下巴,“看着千绝最爱的人与你相貌相同,感受如何?你就是个替代品罢了。”
九姑娘躲开她的手指,用牙齿狠狠咬破自己的下唇,呸了她一脸。
“啊——”
采桑惊慌地躲开,脸上被腐蚀的疼痛让起瑟缩了几下。下意识捂住脸,片刻,疼痛缓解,她才施了法术复原了为数不多的伤口。她怒极反笑,“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吗?”
她走向九姑娘的左边,那里放着一排器具,应有尽有。她唤来几个奴隶,抓来一个人跪在面前,随即,在九姑娘的前方架起了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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