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贺欣,甚至听到她的名字,张小晖就控制不住去想,她和宋明修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宋明修是不是也会抱着贺欣,和她耳鬓厮磨。
他是不是也在大雪纷飞的时候,牵着贺欣的手在雪地里走,从这头到那头,走到白头。
张小晖无意识的去啃下嘴唇,十年光阴跳过去,他们中间缺了那么大一个口子,填不上。
可是,好不容易,她才能回来。
张小晖的心里堵的慌。
思绪被指尖的痛扯回,张小晖发现食指的指甲盖翻了,那股痛正朝心口聚拢,她痛的吸一口气。
阳台的话声停止,季时拿着手机进来,“贺欣度过危险期了。”
张小晖扭头。
季时说,“那家医院的院长是我一个朋友。”
张小晖继续剪食指指甲,她用左手拿着指甲刀,不太顺利,一个不留神就扯到肉,疼的她不停吸气。
“怎么搞的?”季时大步过去,近点看更觉得头皮发麻。
“不知道。”张小晖淡定的说没事,“过段时间就会重新长出来的。”
她的面前伸过来一只手,“指甲刀。”
张小晖很坚决的摇头,“不用了,还是我来吧。”她怕自己半个手指头都没了。
“叫你给我就给我,哪来那么多话。”季时弯下腰,握住张小晖的右手食指,指甲刀一点点靠近。
“看着点剪,不要剪到旁边的肉。”
“我不智障。”
“疼死了,你走开,我自己来!”
“别吵!”
片刻后,张小晖起身去房间涂药水。
季时揉胳膊,这女人手劲怎么那么大。
直到回去的路上,季时才想起来,他吃了张小晖的口水。
车子停在路边,季时阖着眼皮抽烟,脑子进水了?
今晚失眠的不止季时和张小晖,还有医院里的那些人。
没有一个做父亲的看到女儿那副样子,会不痛心的。
贺仲站在病房,望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他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在欣儿的妈妈去世后,贺仲就没有再娶过别的女人,就是怕欣儿不开心。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
平时宝贝都来不及,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伤成这样。
贺仲的眼里出现愤怒,就在五分钟前,他和宋明修谈判过。
那个张小晖在黑石工作,而公司恰好跟黑石有项目合作,贺仲提了这桩子事,威胁之意明显,宋明修的反应不变。
“我跟贺欣已经结束了。”
宋明修的姿态不卑不亢,却是坚定,冷淡,“伯父,您是过来人,应该明白,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那就慢慢处。”贺仲说,“日子一久,感情也就有了。”
宋明修皱眉,语气清冷,“抱歉。”
“欣儿为了你,把命都差点丢了!”贺仲指着宋明修,“你该庆幸,如果欣儿有事,我不会放过你和那个张小晖!”
宋明修的表情冰冷,“贺先生,那是您女儿自己的选择。”
令人害怕的死寂过后,贺仲甩出最后一张底牌,他认为的王牌,说只要宋明修答应娶欣儿,他就退位。
没想到宋明修软硬不吃,表明态度就走了。
望着从鬼门关走了一回的女儿,贺仲的眼里闪现算计的光芒,他吩咐秘书,“去把陆军找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