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她的命,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什么这是她的命,她不服,不服,我不信命,我不信啊,这不是我的命,这不是啊!
马婕妤在心中无声地咆哮着,试图将适才她脑中的那一番话刨除掉,命,不,这不是她的命······
想到此,马婕妤狭长的双眸中氤氲,遮挡了其眸中的浓烈恨意。
若说这是命,那么她的命是从何由来?是谁导致的她此时的境地?是她名义上的生母,若不是她进马府,当了那个人的小妾,她便不会出世。
是马府的人,在她很小之时,便欺辱她长大,又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给了她希望,又再次一掌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是这个男人,逼的她从少女怀春到争名夺利;是这个男人,将她的少女美好的梦彻底击碎;又是这个男人,将她送入了皇宫。
又是这个男人,让她慢慢走到了婕妤之位。
不,不是这个男人,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是她用心谋划,用心筹谋,这才使得自己坐上了婕妤的高位,马府的人巴结她,一切行事必看她的脸色。
而她,正享受这一切,享受马府的人匍匐在她脚下的高高在上的感觉,可是,可是,可是······
可是,她又如何从婕妤的高位,落至现今打入冷宫的妃嫔呢?
是她,是她,是辛梓涵,没错,就是辛梓涵,若不是她,她怎么会被打入这破旧的落雁宫中呢?若不是她,她又怎么会时时承受这种屈辱呢?
由初始马府中的人,到这名义上的师父,以及后来的辛梓涵。
他们,他,她,他们皆欠她的,是他们欠她的。
她恨,恨马府所有的人,恨这个男人,更恨辛梓涵,是他们,是他们将她推入这炼狱之中,让她无从反抗,无从抗拒,只能一味地承受。
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马婕妤便感觉她胸腔之中的怒火,濒临到了爆发阶段,她的恨,她身体上的疼痛,无不一让她恨极。
口中一阵刺痛将马婕妤唤回心神,狭长的双眸之中有一瞬间的茫色,直到口中再一次传来的疼痛,这才使得马婕妤惊醒过来。
胸腔之中的怒火以及恨意,适才让她忘却了她此时此刻的境地。
刺疼的感觉,让她竭力想要忍住的呜咽声崩塌,“呜呜······呜呜······”
“啊,哈哈,哈哈······小徒儿,哈哈······为师的爱徒,哈哈······为师这一生恐怕皆离不开你了,这宝贝物什,别的女子用着,皆未曾让为师这般兴奋啊!”
黑衣人的大笑声,好似一根一根的银针,穿过她的耳膜,直过啊达她恨意的心底,她多么想自己就此耳聋,多么想自己就此逃离这个男人病态的嗜好。
她多么想就此将他斩杀了。
可是,她此时没有那样的本事,没有,她唯一能做的,只余承受,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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