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昱点点头,“我让欢凉姑娘进来陪你。”
欢凉进来见到安文夕脸上已经恢复了些气色,心中一喜,“公主,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
“我现在就是身上没有力气,其他的已无大碍。”
“公主被困在了冰雪奇阵将近一天一夜,自然饿了,待会喝了药之后,再吃点清淡的食物吧。”
“欢凉,北宫喆的情况到底如何了?”虽然楚君昱说生死未卜,但是她直觉情况只会更糟。
欢凉脸上的笑意淡淡逝去,抿了抿红唇道:“至今没有气息,月公子说若是明日再探不到脉搏的话,就……”
“什么?”安文夕顿时整个人如坠冰窖。
“欢凉,你带我去,现在也许只有我还能试一试。”安文夕眼中带着决绝。
“公主……”欢凉担忧的看了眼安文夕的小腹。
安文夕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了一瞬道:“没事的。”
“公主,你真的决定了么,你要放弃报仇了么?”看公主的样子不仅要将孩子生下来,还要一并接受了那北宫喆。
“欢凉。”安文夕怔怔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父皇他还活着,就是母后也有机会复活!”
“什么?”欢凉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就只有父皇和北宫喆知晓了。”
“公主决定要和北宫喆在一起了么,晟世子那里怎么办?”
“欢凉,我骗不了自己,我还爱着他,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去争取呢?至于晟哥哥那里,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若是真的贪图皇位,那就靠他自己去夺吧!”
“公主,你既然做了决定,欢凉支持公主。”欢凉淡笑道。
公主终于做了决定,她向来喜欢公主敢爱敢恨的性子,偏偏在北宫喆这件事情上优柔寡断了这么久。
既然现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还在,那么,公主和北宫喆之间的误会也该全部解开了吧。可是,如今那北宫喆……欢凉想到这里,又叹了口气。
安文夕再次取下披风,欢凉也没有拦她,搀着她出了大殿。
北宫喆所在的宫殿内红烛摇曳,灯影幢幢,一室寂静,宽广的宫殿内却寻不见半个人影。
本以为会撞见江向晚,此时安文夕心中一松,没有她,倒方便多了。
绕过屏风,北宫喆躺在床榻之上,脸色惨白,眉宇之间微微泛着黑紫,安文夕心中一沉,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北宫喆的手,触手的冰凉令她紧蹙着黛眉。
指尖轻移,探到他的手腕之处,依旧没有半点脉象,安文夕轻垂眸色,拿过事先准备好的匕首与瓷碗,拉开衣袖,露出伤痕斑斑的手腕,她毫不迟疑的在刚刚痊愈的伤疤上再次划开。
“公主……”欢凉惊呼道。
眼前的女子连眉头也未皱一下,利索的拿起瓷碗接下她手腕处渗出的鲜血,在跳跃的烛光下,她娇小的身影更显孱弱。
“公主,差不多够了。”公主她将近两天没有进食,又在冰雪奇阵里折腾了那么久,如今取了这满满一碗鲜血,她的身子怎么能吃得消啊!
安文夕放下盛满了鲜血的瓷碗,任由欢凉将伤口包扎,然后扶起北宫喆,端起瓷碗,以口相渡。
欢凉立在她的身后,看向安文夕丝毫不顾及的行为,慢慢压下心底的惊骇。
一口一口的喂下去,大大的杏眸里尽是坚定,那小小的身影沁满了执着,欢凉最终还是不忍的别开脸去,半晌道:“公主,我去为你煎药。”
将满满的一碗鲜血全部喂尽,几乎用了半个时辰,待欢凉端着药汁过来时,安文夕刚刚放下了瓷碗,然后她又为北宫喆喂了点水。
“公主,这是安胎药,赶紧趁热喝了吧。”
安文夕的脸色比刚才又白了几分,接过了欢凉递来的药,一饮而尽,慢慢的苦涩压下了口腔内浓郁的血腥味。
看着安文夕握着北宫喆的手,一副想要守着他的样子,欢凉不禁开口道:“公主,已经喂完了血,不如先去休息下吧,你自个儿的身子还虚弱着呢。”
“欢凉,我想陪着他。”
欢凉扫了眼宽大的床榻,抿了抿唇道:“不如公主去榻上吧,夜里凉。”
“也好,你也回去睡吧。”安文夕翻身上榻。
“欢凉无碍,就在外间守着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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