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所以,他并不担心阮潇潇会认出他来。
他只是担心在见过阮潇潇之后自己会越陷越深。
他不想再重复当年的悲剧。
阮潇潇是厉墨风的妻子,即使是喜欢,他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不能动心,不要动心。
想了想,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决定。
见厉墨痕打消了决定,桑武松了一口气。
“墨风的车祸是怎么发生的?调查清楚了吗?”
“当天晚上有记者想采访二少爷,结果,二少爷拒绝,开车离开了,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车速过快,脑子也有些不清醒,因此,当前面的车减速的时候,他刹车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这件事不会是表面这样简单,再继续查!”
*
阮潇潇没胃口,整天都没吃东西。
窗外天色渐晚,阮潇潇不由起身倒了杯水,踱步走到窗前。
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光秃秃的,全是树桠。
冬天是阮潇潇最讨厌的一个季节。
因为和温少宁分手是在冬天,所以每次看到那一地的枯叶,她的心底都是一片荒凉。
喝了一口水,阮潇潇脑海里出现的是厉墨风的样子。
和厉墨风结婚一个月,她见得最多的是他冷漠的脸,冷漠的眼神,听得最多的是从他薄凉的唇瓣里吐出来的伤心的话语,字字锥心。
然而,现在他就这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突然间,她真的很不习惯。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阮潇潇愣了一下,随即掏出手机来,接通。
“潇潇,你把清宇放哪儿了?我怎么好象刚才看到他一个人过马路?”安苏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阮潇潇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一天呆在医院里,她居然把阮清宇给忘记了。
“你赶紧追上去看看是不是他,我回酒店看一下。”
挂断电话,阮潇潇急急地出了病房。
赶到酒店,阮潇潇报了房号,又拿出押金条,然而却被告之,因为没来办续房手续,十二点过后自动退房。
阮潇潇这下慌了,急急地问道:“那房间里住的那个人呢?”
“这位小姐,很抱歉,我们酒店对于房客的去留从来都没做过登记。”
“我这押金再住两天晚上都没问题,不过就忘记办续房手续了,你们居然就把人给赶出去了!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想着傻乎乎的弟弟,阮潇潇心急如焚,拿回押金之后,急急地出了酒店。
寒冷的风迎面扑来,阮潇潇不由拉了拉衣服的领子,想着刚才安苏打来的电话,赶紧又拨了过去。
“苏儿,找到我弟弟了吗?”
“我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现在怎么办?”安苏也很着急。
“你赶紧扩大范围找找周边,我也去找,找到就打电话。”阮潇潇的手颤抖得厉害。
阮清宇方向感很差,出门很容易丢。
真是急死人了。
“行,那我去找了。”
挂断电话,阮潇潇冲向夜幕中。
找到阮清宇的时候,阮清宇正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双手合拢,正低头朝着掌心里吹气,一只脚穿着酒店里的拖鞋,另一只脚上只穿了袜子,裤脚挽起来,那样子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阮潇潇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清宇。”阮潇潇叫着扑了过去,一把将弟弟搂入怀中,声音一下子哽咽了。
“姐姐!”阮清宇委屈极了,猛地哭出声来。
“清宇,姐姐不是叫了你就在那里等着的吗?”
“那里的阿姨赶我走,不准我住房间里面!”
“对不起,是姐姐的错。”她怎么能把阮清宇忘记了呢。
要不是安苏提醒,不知道阮清宇今天晚上会不会冻死在这里。
到时,明天的报纸肯定会这样写——路边冻死一男孩,家人速速前来认领。
想到这个,阮潇潇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好可怕。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清宇不怪姐姐。”阮清宇紧紧地抱着阮潇潇,身子使劲地在她脸上蹭啊蹭。
阮潇潇心里一下子温暖了,用手捧起阮清宇的脸,借着路灯的光芒,他看到阮清宇的脸上很花,像是哭过,心头一惊,“清宇,是不是有人打你了?”
阮清宇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阮潇潇不相信,“不说实话的孩子头上长脚,屁股上长尾巴,会变成大怪物的。”
听阮潇潇这样说,阮清宇一下子就妥协了,“我不要变百大怪物!我说!”
“说吧!”
“我路过那边路口的时候,有女人问我要不要吃东西,因为我很饿,所以,就点头说要吃,然后,她就把我带走了。”阮清宇的脸上隐约露出一丝可疑的红晕来,吱吱唔唔的不好意思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