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地躲到他身后,本能拽紧了他的衣服,他回眸看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昏暗光线下,竟看见他嘴角的一丝笑。
鸭舌帽缓过劲来,又朝季少一袭来,我只好往后退去,此刻,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身边能摸到的东西全都砸了!
各种玻璃器皿的破碎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幸好,楼上的灯亮了!
我心中惊喜,忙又叫了声“临叔”,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面前季少一和鸭舌帽还在打着,我为了避开往后退了两步,一时间忘记了还没好全的脚踝,没踩好,吃痛得皱眉就往后退了几步,又进了书房。
我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一个人在!
我回头看着那人快速走来,那一瞬间,我也不知怎么了,脱口就叫:“阿一!”
电光闪石间,我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揽住了腰,书房内的黑衣人狠狠一脚踢过来,季少一把我推到身后,我见那一脚直接踹在了他身上,我试图推住他的身体,力气却远远不够,两个人直接都摔倒在了地上。
这时,所有的灯仿佛在一时间亮了。
我分明看见眼前的黑衣人眉心一拧,他几乎没有迟疑从窗口跳了出去。
外面,起初还听到有人打斗的声音,很快有脚步声急至,紧接着是南宫江临焦急的声音:“太太,表少爷!”
“临叔,我们在这!”我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
南宫江临已经进来了,看见地上的我和季少一吃了一惊,他忙过来问:“太太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只是摔到的那一下有些疼。
一侧的季少一也自己坐了起来,我见他略弯下腰停顿了下,忙绕过去问:“怎么了?”
他的手按着胸口,俊逸的五官微拧。
“表少爷。”南宫江临也过来了,伸手想要去扶他,季少一却抬手示意他别扶。
“怎,怎么了?”我吓得双手开始颤抖了。
季少一却不回答,他略微顺了口气,抬头看向南宫江临,问:“外面的人也逃了?”
南宫江临面色难看点了点头,忙说:“明早我就调监控,让警察来查。”
“报警?呵。”季少一蓦然一笑,目光扫过我的脸,我分明看见他的眼底沉了一抹复杂又犀利的光。
那一刻,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秦默川!
我害怕得脱口说:“真的要报警吗?我觉得应该没偷走什么东西吧?”
南宫江临听完就皱眉说:“偷没偷走我得盘查,不过光外面被他们摔碎的一地古董就足够他们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
古……古董?!
我惊悚得往外看了眼,才想要承认是我打碎的时,突然听季少一咳嗽起来。他一手撑着地,明显痛得脸色都不一样了。
南宫江临伸手扶住他,沉声说:“不好,恐怕肋骨断了,得马上去医院。”
我吓得完全把古董的事忘了,季少一的肺炎还没好,又断了肋骨不能咳嗽,这可怎么好!
南宫江临小心扶他站起来,又说:“表少爷忍一忍。”他扶着他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什么,朝我说,“先生还在楼上,那两个小偷再来就糟了,太太先送表少爷去医院,今天梁医生值班,我会打电话交待他等你们,我处理完这里的事马上来。”
此刻也没时间让我矫情,我忙上楼换了衣服,南宫江临送我们到外面,我直接开了车就走。
一路上,我几次都悄悄副驾驶座上的季少一,他全程闭着眼睛,只是偶尔咳嗽的时候连五官都皱了起来。
回想着他把我拉到身后,硬生生被那人踹了一脚的情形,我心中又震惊又害怕。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突然听他说:“看我也没用,求情我也不答应。”
我吃了一惊,看他分明还闭着眼睛,又是怎么知道我在看他的?
他又说:“我和他们交过手,一眼就看出是秦默川搞的鬼!”
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你……你想怎么样?”我下意识握紧方向盘问。
他一动不动,话语波澜不惊:“让他坐牢。”
“季少一!”
“季少一?”他终于徐徐睁开眼睛,撇过脸朝我看来,哧声说,“刚才你可不是这样叫的,再像之前一样叫一声,我很受用。”
我这才恍然想起千钧一发之际,我脱口叫了他“阿一”……
看着他苍白脸上一阵志在必得的样子,我咬着牙说:“你听错了,我之前只是没站稳,所以才本能喊了声‘阿呀’!”
“是吗?”他的薄唇微抿,低头看了看被我咬出了印痕的手指,轻描淡写地说,“阿呀也行,不想我报警,那也说两声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