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很痛,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师兄,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他对我怀有那种想法,而且,我当时经济窘迫——
“这个合同我已经和南衡签了,你们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剩下的,你们自己去考量!”章则中盯着我的眼睛说,那种眼神让我害怕,“至于傅太太要不要参与设计,你自己看着办,总之,你和南衡地产,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毛骨悚然。
回去的路上是章泽宇开车,我一直沉默不说话,心情不好极了。
到北京的时候,是下午两点。
我知道这件事情我要告诉傅南衡,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我就呆呆地坐在了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楼上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接着,傅南衡牵着孩子的手就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我,略诧异。
“回来了?”他问。
“嗯。”
孩子看到我心情不好的样子,说了句,“妈妈你这两天心情怎么这么不好啊?上次还在爸爸的房间哭了。”
我想了好久,才想起步云说的是哪次,我心想这孩子怎么老往外说实话啊,可是小孩子的可爱之处不就是在此吗?
傅南衡也坐在沙发上,说了句,“他写的内容,你都看了?”
我点了点头。
“防来防去还是没有防住你。”他说道。
“防?你放到枕头底下算是防啊?”和傅南衡说话,我本能地心情还不错。
“哦,我是昨天晚上看看这个数学博士的文字功底如何,想不到还不错,连我看了都挺感动的,爱是恒久如常,爱是屈身仰望,明知不可能,还要——”
我慌忙捂住了傅南衡的嘴,刚才他背的话是傅南衡写的原话,本来是挺肉麻的,可是因为这是他的真情实感,所以,看上去情真意切。
“写的是煽情些,可谁说这不是人家的心里所想?”我和傅南衡的位置很近,因为孩子坐在我们中间,我的手轻轻捂着,他的眼睛看着我。
我就感觉我看他的眼光变柔和了,因为我觉得我的脸上开始发烧。
我的手被他握住。
我慌忙甩开,说了句,“孩子在。”
“如果孩子不在呢?你会怎样?你能怎样?”他的身子往这边侧了侧,和我离得很进很近。
“我不知道!”我回答的挺没好气的。
可我心里还是很乱啊。
于是我详细和傅南衡说了“北宁汽车”这件事情的始末,告诉他这件事情其实我埋下的祸端,请他惩罚我,我对我当初的弱智想法,实在抱歉得很。
“他要整人?”傅南衡说了一句,本来对这个项目,他就持中立态度的。
我又点了点头。
“既然他要整,那就整吧,不整他心里也不舒服。”他摸着步云的头说道,说得特别轻松,仿若这根本不是事儿,可是北宁集团我以前听说过的,经济实力不可小觑,所以,我认为傅南衡是轻敌的。
“可是我接不接啊?”我很慌乱。
诚然,很久以来,我都是在专业上比较有主见,可是在人际处理上,我承认,我比傅南衡差了好多,无论是综合筹谋,还是前瞻后顾,我都不行,这大概和我的出身有关。
“剪子包袱锤吧。”他很正经地说道。
“嗯?”我以为我听错了。
“剪子包袱锤,如果你赢了,就接这个项目,如果你输了,就不用接了。”他说。
我还是不懂,不用筹谋人际关系吗?
我很犹疑,可是他也不给我说方法,就用这种儿戏的方法来决定。
就当玩玩吧。
我先出的剪子,不是剪子比较有攻击性嘛,他出的包袱。
三局两胜,我赢了。
我已经忘了我如果赢了的话,自己是要接这个项目的,只沉浸在输赢的快乐里。
再来,这次我出的锤,他是包袱,我输了。
一比一平。
“稍等一下!”我矢口喊道。
我想了好一会儿,剪子包袱,他各出了一次,下面估计该出锤了,如果他出锤,我就是包袱。
我很郑重地、踌躇满志地出了包袱,心里还忐忑不安,挺喜滋滋的。
孩子看出我们俩在做游戏,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拉扯着我的手。
结果他出了包袱。
我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你不是该出锤吗?”我矢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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