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兮喃喃了句,“能想象得到,他……”李兮突然想起了早上姜嬷嬷的话:明山说,王爷仗着功夫好,净往前头冲……
“将军百战死。”李兮机灵灵打了个寒噤,喃喃了一句,司马六少眉头微皱又松开,“你看你想哪儿去了?将军百战死,百战死的是将军,关陆二什么事?你想的可真多,陆二不是将军,他是主帅,主帅你懂吧?除非一败涂地,否则主帅能有什么事?”
“你不知道,他……我很难过!”李兮捂着脸,声音哽咽,“我要眼睁睁看着他走进危险里,明知道这么危险,眼睁睁看着,没有办法!他走了,我该怎么办?我没法不担忧他,我肯定会夜夜做噩梦,梦见……不好的事,他平平安安回到太原府前,要多长时间?半年?一年?我该怎么熬过去?”
“你!”司马六少气的只拍桌子,“你一个姑娘家,看看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你怎么熬?能这么说话吗?你的妇……妇……不说妇德,你一个小姑娘,就不脸红?”
“我为什么要脸红?我未嫁他没娶,不对!是我没定亲,他也没定亲,我喜欢他,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要脸红?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不用脸红吧?”李兮被司马六少这一番指责说怒了,瞪着司马六少反驳道,她这么难过,他不安慰她也就算了,挑剔她什么妇德?早就告诉过他,她没有妇德!
“好……好!”司马六少被李兮这几句话噎的直伸脖子,算了,他不跟她计较,她懵懂无知,她没读过书,他不能跟她计较,来日方长,以后慢慢教……
“你担心有什么用?我告诉过你,他没事,陆二号称小白起,白起一辈子打过败仗吗?没有!别说败仗,连小胜都没有,全是大胜!所以……”
“白起自刎死了!”李兮直视着司马六少,司马六少差点呛着,“陆二不是白起!君不贤,白起能自刎,陆二绝对不会,他会造反!”
“那倒也是。”李兮舒了口气,又长长叹了口气,“唉!我也就能跟你说说,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心里象有刀子在绞来绞去一样,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把他忘了?能不再想他?一年?两年?要是一辈子都忘不掉怎么办?”
司马六少脸又青了,“他有什么好?”
“不知道,”李兮摇头,“长的好看?你说过你比他好看,虽然没他那么英气,也没他那股子洒脱。体贴?他一点也不体贴,聪明能干?也不是,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唉,我跟你说,师父说过,爱是一种……不能以常理推测的东西,等我能说出他有什么好时,我就不会再想他了,唉,说了你也不懂,你这种人哪知道什么叫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看着多情,其实最无情。”
“我知道。”司马六少看着李兮,闷声道,“就象我看你一样是吧?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既没有才,又没有德,长的也不算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