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已经打上牵引了,说是等消肿再做手术。”强生道。
“你们怎么在这儿,为什么不陪着他?他家人都在吗?”
“二叔二婶他们都在这儿。二叔见我就骂我,我只好躲出来了。”强生无精打彩地说道。
吴蔚心里清楚,强生一定会挨骂。如果他进去,他也会挨骂。如果没有这个“蛇仙谷”计划,二狗他们几个已经出去打工挣钱去了,怎么会出这种事?吴蔚迈上台阶,想去病房看看二狗。
“大哥,你还是别进去了。”三溜儿拉住了他。
“你是怕我进去挨二叔的骂?我不怕,我必须得去看看二狗。二叔愿意骂就骂,打我也行。我不会还手,也不会还嘴的。你们放心好了。”吴蔚推开三溜儿,大踏步向楼上走去。
三个人看吴蔚上去了,只好跟在后面。大哥都不怕挨骂,他们怕什么。
吴蔚进了病房,看到躺在床上腿已经被牵引固定的二狗,心里一阵难过,轻轻走到病床前,唤了一声“二狗”。二狗扭过头,咧开嘴笑着叫了一声“大哥”。
坐在一边的二狗妈看吴蔚进来,脸色更加阴沉。儿子的腿被砸断了,她这个当妈的快心疼死了。这个小白脸儿还有脸到这儿来看二狗,过年那会儿,她都快把嘴皮磨破了,让二狗出去打工,可那个姓吴的也不知给二狗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整什么计划,现在倒好,计划的事还没影儿,倒搭进去了一条腿。
“吴干部!你还有脸到这儿来?你看看你把我家二狗坑成啥样儿了?”
“妈!你胡说什么!”还没等吴蔚回答,二狗一梗脖子,冲着自己的母亲吼道。
“二狗!”吴蔚低吼了一声,二狗瞪了母亲一眼,又冲着吴蔚笑道:“大哥,我没事儿,你别听我妈瞎说。”
“你个兔崽子,我怎么瞎说了?要不是他撺掇你,你这时候早就打工去了,都能开一个月工资了!人不作不会死!”二狗他妈这嘴还真是久经考验过的,连带着自己的儿子都一块诅咒了,这是啥妈呀!
“姓吴的!你给老子他妈的出去!”吴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刚进来的二狗爸给推搡了个趔趄。强生和三溜儿不干了,一齐撸胳膊挽袖子就上来了。
三溜儿这小子就是虎,上来就薅住了二狗爸的袄领子,冲胸口就捣了一拳,“你他妈的长能耐了?连老子的大哥你都敢打?要不是看你是二狗他爹,老子从窗户把你扔下去!”
吴蔚赶紧上前把三溜儿和强生推到了一边,“你们俩干什么?滚一边去!”然后他转过身子,对着二狗他爹鞠了个躬,“二叔,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二狗,让他受了伤,你要是觉得打我解气,你就打吧。只要你消气,只要二狗兄弟赶快站起来,活蹦乱跳的,你怎么处置我都行!”
二狗爸扬起的手举了一会儿,颓丧地放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爸,妈,我看你们再说一个字,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把这条腿也给摔折个屁的!”二狗烦躁地一抬胳膊,把床头小柜子上的东西全都划落到了地上,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楼道里马上传来了高跟鞋跑过来的声音。
小护士一看这情形,眼睛一瞪,声音却是不高也不低:“你们这是干什么?不知道这是哪吗?哪里会容你们在这儿吵架?!想吵的话回家去吵!”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收拾干净了。”吴蔚现在见谁都作揖,看来过年时跟吴尚聊天时他说的那句话是对的,无论在不在官场,都得学会一个“忍”字。
小护士一看这帅哥对自己点头哈腰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满足,装出一副十分大度、甜美、和气的样子,“病人刚住进来,心情可能会有些烦躁,你们这些亲朋好友,多陪陪他,多做做他的思想工作,配合治疗,这样才能早日恢复健康!”
吴蔚不住地点着头,还拿起两个苹果塞到小护士的衣兜里,小护士红着脸看了他一眼,向护士站方向走了过去,笑得两个酒窝儿更深了。
二狗爸坐在凳子上,看着儿子唉声叹气。吴蔚心里不好受,把强生拉了出来,问起二狗治疗的一些情况。强生说要看消肿的情况,估计一周以后做手术,做完手术再住几天院,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家里情况怎么样?”吴蔚问道。
“羊圈基本上建好了。我们几个本来想再弄点石头,再把院墙围起来。石头都快够了,竟出了这事儿。大哥,你放心,我们几个回去以后接着干。大哥,你这次去平泽,弄没弄来好羊种?”
“当然弄来了。我同学说,咱们这儿养波尔山羊最好,还说要给咱们立个建基地的项目,把这个项目当作他们单位的联系点。”
吴蔚说的这些,强生似懂非懂。不过从吴蔚表情上,他知道,养殖基地的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