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银钱能摆平的事儿…
何况这位公主的性子,也并不真的是贤良淑德…唉…
不过不管喜也好,忧也罢,终归改变不了公主要来君家的事实。
君夫人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连夜吩咐下人们洒扫、摆设、采购宴席菜品。
君老爷却在满城的找儿子。
君三公子日常在外野惯了的,三五日不落家也是常事。但公主纡尊降贵来君家做客,且是冲着他来的,怎么也得找回去露个面。
君老爷终于打听到儿子这几日都在梵玉山的别院。
梵玉山别院是他十五岁时君老爷送给儿子的生辰礼物,此后这小子就将别院里的下人遣了回来,另买了十来个哑奴侍候。
问他原由偏还说得振振有词,说既然已经将别院送给他,便该由他自己做主。
夫妇俩虽然觉得儿子此举有些不可思议,但这些年也没出什么事,便也听之任之了。
既然儿子在梵玉山别院,君老爷忙打发管家亲自去一趟,交待务必将三公子请回来。
但是这一等没等回儿子,公主的凤驾就先到了。
君老爷顾不得生气,忙大开中门,领着阖府大小到门口跪地迎接。
慕溶月款款上前虚扶君老爷夫妇,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连声道着大家请起,态度亲切大方,丝毫不摆公主的架子。
待君夫人起身,便极其自然地挽了她的胳膊,一同上了旁边的油壁轻车。
君夫人受宠若惊,心里更是忐忑。
她自不比外边那些不明内情的百姓,这溶月公主什么德行她也是打听过的,说句任性妄为也不为过。
如果她只是单纯地来君家做客,聊聊家常。自己作为君家的女主人,肯定热烈欢迎,可她明明不是…
唉…君夫人暗暗叹气,面上还得堆满笑容,表现出不胜荣幸的样子陪着她说话。
慕溶月心里自然晓得这一家人什么心思,不过大家也都是演戏而已。
原本是想在篝火会上挑中君熠然,再顺理成章由太子宣布他为驸马,然后安排一场刺杀,太子受伤昏迷,由老四护送太子回京养伤,换母妃来玉城为她主持成亲大典…
母妃,母妃太需要一个理由离开京城了。
却没想太子会在这之前再次中毒,别人都以为是她下的手,她很冤枉好不好…
那事不是她干的。
偏偏老四也跳出来跟她做对,暂缓举办篝火会…
唉,来君家,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就在两人叹气的工夫,油壁轻车已经进了君府后院。
院子里花木扶疏、枝繁叶茂、假山流水相映成景。早有一干婆子下人并慕溶月带来的侍女在边上候着,二人一下车就被簇拥着进了上房的厅堂。
厅堂内的摆设自然富贵,上等花梨木的长条几案,做工精细的雕花座椅,绘有岁寒三友的琉璃屏风……瞧得慕溶月也颇为动容。
之所以选中君家,除了君熠然本人是只潜力股以外,便是君家令人眼热的财富了。
君家以商业起家,往上数三代都是豪富,历代家主也都很有经商的天赋,不但守住祖业,且将君家的财富如滚雪球一般的越滚越大。
有了财富,才能有更大的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