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阿德!”
小手挣脱牵住她欲前行的大掌,娇躯不由分说转向牢狱深处。
差点都忘了她是因为什么才来到这里的了。
“玉姐姐,我没事,关个几天也就出去了,你先走吧。”
阿德扒着凉冰冰的铁栏,一双清透眼眸瞄了左面窥右面。
栏杆再冰冷,牢房再阴暗,不过多捱上一阵子,总比让两位爷的眼神凌迟好受些。
“不行,会影响我赚--嗯,专心伺候太子殿下,”
螓首回转,璨瞳俏笑:“殿下您说是不是?”
“赵姑娘所言,十分有道理,下官这就令人--”
咦?
饶是经历几十载官场风雨,自问颇得真践,苍崇山仍旧教蓝云悠夺魄般的凝雪目光怔得脑门儿直嗡嗡,不由噤声,躬身退开了去。
“苍大人,你方才不是要放了那孩子么?如何又犹豫了?”
“禀侯爷,这--”
“不相干的人,本宫为何要管?”
凌冽凉音骤起,苍崇山为难地叹气,牢牢粘在地面的视线却倏忽闪过诡诈的笑丝。
太子殿下自是不好相与,锦侯爷亦足堪为惧,然往日纵横捭阖的两位活祖宗却因一名女子出现间隙,不正是他搬开障碍、捋平前路的好机会?
“殿下、侯爷息怒,切不可因此小事伤了--”
“住口!”
蓝云悠喉音凉澈,面无表情地看向某丑丫头:“赵玉,你只是本宫府里的一名丫头,若再自视甚高,小心祸及自身!”
这又唱的哪一出啊?
不待赵明月细想,深瞳忽尔掠过戏谑微光。“本宫忘了,你的契期已过,你与翥翾府也是无干的了。”
我也没求着你来救吖!
“玉儿并没求着表哥来救,想是表哥多思了。”
锦炫斯眼角轻挑,对着一脸纠结的某提督清浅一笑:“苍大人,既然太子殿下不买账,你这个面子,还是卖给本侯吧。”
瞧见没?这才是名正言顺来捞她的人!
赵明月笑望默契抢近的某花心,短暂舒心过后,眉头攒得愈紧。
不对劲,这俩跺跺脚就要变天的货,就算想掐架,顾虑到皇家威严与自己的脸面,怎么着也不应该在人前。
那就是为了…
璨璨美眸扫过乖张蓝更见冷厉的唇角。
“锦弟,本宫纵容你多时,一切都尽随你意。日久月长,想来你已忘记了一件事。”
墨瞳光转,无形棱锥般直刺泊雅面庞:“这里是蓝域,不是金钻。”
“哈哈哈!”
锦炫斯霍然放声长笑,“好一个蓝域,好一个太子爷!”
俊容轻侧,乌瞳盈满怆痛:“玉儿,你可愿随本侯走?”
“奴婢不愿。”
赵明月终于挣脱他的束缚,揉着手腕退后,步伐坚定,眸光黯淡。“奴婢不能抛下自己的弟弟。”
“你--”
“锦哥哥!”
颀雅身形愤然拂袖,沉寂多时的娇气包立刻高呼着追了上去。
小丫头,貌不惊人,倒挺有本事。
苍崇山不动声色地将某丑姑娘细细打量了一遍,眼中诡意更盛。
双掌恭顺地半合拢,“殿下,那这人…”
蓝云悠铿地抬手,顺着纪管家急呼乱喘的来路惬然回眸。“她自己的弟弟,自然要由她自己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