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不知从哪吹来的风,终于将我们都吹醒了,白洁顿时就松开了手,轻声对我说了句“谢谢你!”
“为什么要说谢谢?”我看着她问道。
白洁一阵沉默,伸手理了理被风吹散的鬓发,这才说道:“谢谢你答应和我来北京演这出戏,我想从现在开始我和白家正式决裂了吧。”
虽然白洁将这话说得很轻松,可我感觉到的却是沉重,就算有再大的仇,和自己父亲决裂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没有说话,只是站在路边点上了一只烟悠悠的吸着,风时大时小,但都带着白洁身上那一缕幽香飘进我的鼻腔里。
她将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靠在一根灯柱上,努着嘴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远处。
她是孤独的,比我还要孤独,这个时候我特别想要给她一个拥抱,然后安慰她,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臂膀。
我终于扔掉了烟蒂站了起来,对她说道:“我可以抱你吗?”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就像普通朋友那样。”
白洁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还是那么平静的看着远处,她好可怜,真的好可怜。
我再也忍不住了,张开双臂将她搂紧了怀里,白洁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她安安静静的将头贴在我的肩膀上,我轻轻地小心翼翼的环抱着她的腰肢。
我微微的闭着眼睛呼吸着她发间的香味,让我有些迷离,在这种迷离中想了很多,想自己的这前半生,也换位想着白洁的心情,想着陈安之的不肯罢休。
我是知道的,今天这件事一定又是陈安之所为,只是我不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敢直接来找我,只是威胁我两句就完了,他以为我就那么好威胁的,他错了。
忽然听见了白洁很小声的哭泣声,我的肩膀感受到了一阵阵的温热感,她哭了,一直坚强的她终于也露出了这么柔软的一面。
我又将她抱紧了一些,轻声说道:“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别人,就把我当做你的依靠吧。”
她哭得更大声了,身体也不断地抽搐着,我不太明白此刻她的心情,因为我已经麻木了,麻木到不知道什么是心痛什么是悲伤。
听着她的哭声,我的心在发颤,我闭起眼睛仰着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刻我感受到的不是身份之间的差距,而是相依为命的苦痛。
天空忽然飘起了一阵毛毛细雨,白洁的哭声终于止住了,但她并没有离开我的肩膀,而且还主动抬起了双手抱着我的要。
我突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的心跳也逐渐在加速,心中想的,要不要再向她表白,反正不介意她又拒绝我。
就在我准备开口时,白洁终于低语道:“其实,我也很爱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你常常说爱情对你是一剂吗啡,让你痛不欲生的同时又让你离不开,我何尝不是呢?......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答应你吗?”
白洁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整个大脑变得空白了,随之嗡嗡作响,身体也好像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永垂不朽,而那无处安放的灵魂却游离在半梦半醒之间。
随之又疑惑着:难道她这是在向我表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