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朕不懂啊,当年的太皇□□为何把我族的命脉交在了几个流犯之手……”宸帝看着明亮起了天空喃喃道:“如今,吾等如蝼蚁,任人鱼网。”
哪怕他是天子,有真龙护身,在这等天相之前,宸帝也感觉到了他的无能为力。
生而为人,是何等的渺小。
“皇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逍遥王闻言,长吐了一口心中的浊气,轻声道。
已过去,已无力回天。
再如何痛恨顾山族,憎恶顾山族的族长也没用了,至少比起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武络族族长,顾山族的那个女族长,至少还能在她身上得到些东西。
她对他们有所图谋,那是好事,还能周旋。
“是啊,过去的事了。”宸帝拢起手心,站在殿前,漠然地看着眼前已恢复清明的他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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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络栖一直在睡,他从回程一直睡到清晨也未醒来。
他一直被络晷抱在怀里,顾凤早上醒来看了他半晌,轻声与他道了一句:“你醒来,呀呀背你出去玩。”
络栖没回她的话,顾凤起身穿好衣裳,又走回了父子身边。
络晷一夜未睡,这时睁开眼,一向清亮幽深的眼睛血丝密布,他看着顾凤微笑,抬头摸了摸她的头,“等晚上就醒了。”
“嗯。”顾凤仅点头。
“我父亲还不能杀,”络晷跟她解释,“我现眼下拿不准,天道终归会报在我身上,还是报在我们孩子身上。”
“嗯。”顾凤又点头。
络晷笑了起来。
“我去找那个王爷。”顾凤又看了看孩子,没有多呆。
逍遥王很是奇怪顾凤找他,但顾凤找他也没有多说话,仅是与逍遥王坐了一上午,喝了十余盏茶,其中逍遥王多次开口,顾凤也只是仔细听着,她听得甚是认真,逍遥王这脱身之词数次胎死腹,没有说出来,就这么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直到中午,顾凤起身,逍遥王这才松了口气。
顾凤一告辞转身就看逍遥王明显松了口气,又回过了头。
逍遥王脸上的温笑又顿住了。
顾凤一反之前的默言,她淡淡道:“我夫郎在我们顾山的天宫里得了不少好东西,你前去的木之境里头,也有不少,想来也不会差太多。”
说罢,她看着沉默下来看着她的逍遥王接道:“你见过的,就似我给你们的那些。”
她声音不轻不重,平凡的脸上喜怒不明,淡淡然然,如风如水。
逍遥王看不透眼前这个面目平常女子的想法。
她说罢,又转过了身。
逍遥王看着她走了几步,突然出声,“武夫人……”
“嗯?”顾凤略回头。
“你来找我,是为何事?”逍遥王原子定终于把一直没有清楚问出口的话道了出来。
“我不认识你,”顾凤回头看着逍遥王,“就过来看看你。”
“那你看清楚了?”原子定看着她道。
顾凤摇头,这一次她转过头,头也不回去了。
她回了屋里,候了半会,床上状似睡着的父子还是一动不动,顾凤又坐了一会,出了门去。
半晌后,与流风一同打坐的夕峭收回了抵在流风大榷穴的手,起身出了门,一跃至了屋顶中央,站在了迎风而站的顾凤身边。
“天道又变了?”顾凤把吹到脸上的发拔到了耳后,开了口,又回答自己,“是变了。”
夕峭闭眼不语。
“时间很紧了是罢?”顾凤轻叹了口气,迎着东面吹来的风,又问:“东边是什么样的?阿郎哥说那边都是水。”
“你要去?”夕峭开了口。
“嗯。”顾凤看着遥远的,陌生的,一望无际的东方道,“不知道那会有多远。”
夕峭说不了再等等的话。
天道对谁都是公平的,对神,对仙更是尤为公平,血肉之躯要是淬练出长生不老之身,哪一个不经历九九之难,络家一家这一趟,是注定要走的,他们家谁都逃不过——要么活,要么死。
武兄再不愿,也是逃不过的。
“你跟武兄说了?”夕峭睁开了眼。
顾凤转头,看向他,笑了笑。
当夜,络晷与络栖醒来,络栖吃饱喝足,抱着蛇蝎去找他阿娘,找了一圈,回来跟他阿父要阿娘,“呀呀?阿父,呀呀?”
络晷满脸苍白之色,跟着他去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问茶花:“凤姑哪去了?”
茶花茫然,“凤姑说出城找点东西,现下还没回,天色是黑了……”
她看着天黑的夜色也是忧虑不已。
凤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