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是你撞了邪,是我撞邪了,这两年我也没以前那么顺风顺水了,总是遇到不太好的事。蒋公子这次来,其实不是冲着你,而是冲着我,他的目的就是要逼我就范,否则他就会一直纠缠下去。”
我猛然想起来,这两天收到的莫名其妙的短信,一定是蒋公子发来的。没错,就是他,在他眼里,是我抢走了余昔,而他向余昔的情感攻势一直没得到余昔的回应,这才恼羞成怒,发誓非要把余昔抢回去。
可是为了一点可怜的自尊心,他蒋公子至于费这么大劲吗,专门成立一个房地产公司,投入重金来打垮我们,摆出一幅不惜搏命的架势,小题大做到幼稚可笑。想到这我心里一阵发苦,这些爷的世界我真的不懂。
我苦笑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回可真是有点流年不利的意思。你说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非要强人所难,他这样做也不知道图什么。”
余昔说:“如果你这样想就把事情看简单了,蒋公子的脑子绝对没问题,这不过是上层建筑斗争的延续,上面斗得不亦乐乎,下面的人岂能闲着?他们这次投入重金进军本省的房地产市场,不过是一种掩护,真正的核心还是权力斗争。要知道,如今干什么事都是要有资金支持的,他们的资金主要用途在于拉拢更多的人脉。”
师姐这么一说我顿时茅塞顿开,在一个资本运作时代,商业资本的真正属性在于对资源的控制和占有,通过与权力的媾合在最短时间内开展资本产出,蒋公子进军本省房地产市场,其实不过是批了一件合法的外衣,掩人耳目罢了。
我说:“这小子不简单啊,看来还真是不能低估了他。”
余昔冷笑了一声说:“你总是低估自己的对手,高估自己的能力,这一点很要命的,以后你真的要注意了。”
我惭愧地低下头说:“师姐教育的对,我牢记在心了。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余昔说:“静观其变,他目前还没成气候,暂时不足为虑,更何况情况总是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我们也用不着草木皆兵。对付商业上的敌人,就不能通过行政手段,必须给他培养一个更为强大的商业对手,让他们自己去斗。”
还是余昔考虑问题老到,关键时刻更为冷静,我想蒋公子虽然背后有人,可本省他毕竟初来乍到,房地产市场如今强敌林立,他想一家独大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时余昔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电话后听了一会说:“我现在外面,已经没事了,一会就回招待所,我们碰个头,把具体分工再讨论下。好,那一会见。”
余昔挂了电话,我估计是何大来这家伙打来电话询问师姐去向的,问道:“何大来的电话?”
余昔点点头说:“嗯,是他。小亮,我不能呆在红楼了,得先走一步了。哎,没办法,这一回既然来了,面子上的事还得过得去。你还有那么多事,也去忙吧。”
我说:“那好吧,我送你。对了,晚上我妹妹杨洋从法国回来,你忙完直接到红楼来吧,晚上我们一起吃顿饭。”
“你妹妹回来了?”余昔看着我迟疑了一会说:“不了,我现在身份不方便总是出入这里,晚上要住在招待所,还是你们一家人聚吧。等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妹妹吃顿饭补上就是了。”
我低头想了想,这个时候余昔跟杨洋见面时机未必恰当,杨洋知道李红的存在,对余昔却不是那么清楚,冷不丁凑在一起还真是有点尴尬。看来我得找机会先跟杨洋说明一下个中缘由,免得到时候大家撞到一起都难受。
我点点头说:“那好吧,找个适当的时间,我给你们安排,单独聚一次。”
余昔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记住了,以后千万要谨言慎行,性子要收一收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的主心骨,我们大家可都要仰仗你的,所以无论遇到任何事,你都必须先稳住。”
这话听得我顿时感觉鸭梨山大,笑了笑说:“好吧,我尽力而为就是了,希望不会让你们失望。”
余昔脸上挤出一丝浅笑,安慰说:“算了,我也别吓唬你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咬咬牙就扛过去了。”
一个小小的蒋公子当然不足为虑,只是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图谋我们到现在还不得而知,因此无形中我确实深深感受到一股压力,这一次的风暴可能比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更要令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