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一笑,她的长裙在宿命强大的威压下疯狂舞动,她随手撕去裙摆,那一双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腿在萧的眼中一闪即逝,所有的画面都被那飘飞的裙摆所遮掩,然后,一声惊天动地的碰撞声将萧赶出了那一个状态。
“..”萧有些怀疑自己所看到的,意志投射的距离让他感到难以置信,但是如果说那就是他要改的命,应该就能够说通了,只是那六枚神纹回归力量源泉,两个力量源泉疯狂得运转着,他却对于召唤神魄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感,他重新抬起头,看着似乎为他而改变的虹光,看着似乎只有他才能够看见的裂缝,用坚定的声音告诉自己:“是什么东西在妨碍我,什么,又是我要逆的天?”
他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得让愈发强烈的寒风都无法吹散,那一个声音飘啊飘,仿佛成了一缕空间都无法撕裂的执念,飘进了那一道裂缝,在裂缝中更多更多,多到即使是圣魂境的神识都无法数清的裂缝中,似乎在选择,又像是在等待着指引,最终落入那一道连接着世外仙境的裂缝里。
这里白云缭绕,每一朵云都是这样的柔软又甜腻,萧忽然意识到这个地方和自己所处的世界完全不同,就连他的声音都被赋予了意志,让他能够感受到这些云所带来的温暖,他想要尝一尝云的味道,可是他在坠落,他不仅有意志,甚至还有了感觉,只是这一种无穷尽的坠落感,让他感到了晕眩。
这温暖的云再也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美妙的感觉,直到他彻底穿透了云层,一股冰冷至极的寒意袭来,让他忍不住闭上双眼,可是坠落感却越来越强烈,他想要挣扎,因为他意识到这样无止境得坠落,无论终点是什么,结局都会是粉身碎骨,哪怕这只是一个附带着意志的声音,他都觉得那种疼可能会让他终生铭记。
萧拍打着双手,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但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更何况御气呢?
他坠落了好久好久,直到他敢于睁开双眼,可是当他睁开双眼之后,却有一股恐怖的压力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呼吸,他感到万分恐惧,不是因为恐惧而恐惧,而是因为他所见到的景象,过于震撼。
他无法形容着是怎样的一片海洋,或许是他小到了极致,亦或是这片海洋大到了无形,那种冰冷、浩瀚的感觉扑面而来,让萧生出前所未有的敬畏,几乎要顶礼膜拜,如果真要让他形容,那么这片海洋给他的压力,要远远超过斩魔尊的天道裁决。
萧就怀着这样的敬畏之心默默祈祷,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祈祷着什么,他甚至在坠落中忘记了时间,他变得很迷茫,这是意志即将消散的表现,萧觉得有些惋惜,又十分庆幸,可是他忽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声响,他忍不住朝着海面上浮现的那一个黑点看去。
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同,也许因为他就是声音,所以他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寂静无声的世界,只有那个黑色的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围栏一般建筑中,两条追逐嬉戏的鱼,才会发出声音。
萧说不出那两条鱼究竟有多大,大象无形,即使他们只是这个空旷世界中的微小一点,但是他们的巨大已经让萧无法看到他们的形象,只能知晓那是一黑一白的两条始终追逐着对方的尾巴的鱼。萧目不转睛得盯着它们,即使越来越近,还是无法看清,所以他明白了,之所以无法看清黑白双鱼的样子,并不是因为他们过于巨大,而是因为他对于它们的大产生了恐惧。
他们很大,但是对于这个世界,对于这一片海来说,实在是太小太小了,无论他们游得多快,都无法扩散一圈涟漪,都无法动摇它们始终围绕的那一朵与它们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的石莲。
又不知过了多久,萧还是无法看清两条鱼的真面目,他始终无法摆脱对于未知和强大的恐惧,翻滚的巨浪如同末世的景象,让他心惊胆战,但是他能够看到那一朵石莲的每一朵花瓣上都有着一座小小的石塔,而在石莲的中央,则是九个深陷的坑洞,其中一个坑洞中有一座样式相同却宏伟万分的高塔拔地而起。
萧没有看清塔顶盘膝而坐的那个人的样子,却因为这一眼而被他的恐怖气息完全得摧毁,在微不足道的他随着破碎飘零的风消散的瞬间,他清清楚楚得听到了一个沧桑又冷漠的声音毫无感情得低语:“本道主在此枯坐一千一百一十一年,由吾掌道,吾便是天..无人敢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