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里流淌的恐惧的时候了..”霄轻轻呢喃,越走越远。
每一代的魔皇都会为自己的后裔统治魔渊铺平道路,这是他们最为深沉的爱,而霄所得到的馈赠,是银月魔族无数年来留下的恐惧,只要心中有一丝一毫的恐惧,都将在他的月环之下崩毁无形,若是没有恐惧..
霄眉心的银色月环若隐若现,丝丝血色的光芒从眉心坠落流经他的双眼,他微微闭目,将那一份妖娆与邪恶深深的隐藏,然后带着冰冷的笑意朝着他既定的方向走去,感受着无数逐渐靠近他的强大气息,他轻轻笑着:“如果没有恐惧,我将为你们量身定做最深沉的悲痛!”
没有人会记住那些死在霄手上的强者的名字,因为那些死于月环的强者的灵魂会被永远禁锢,只要有人提起他们的名字,就会被霄所感知,从而赐予他们绝对无法逃离的银月窥视,只要被银月窥视所标记,即使相距千山万水,霄都会赶到将其杀死,这是她对妤儿唯一的纪念,所有怀念想要将他杀死的人的人,都要为她陪葬!
霄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无论多么强烈的仇恨在温柔的回忆面前都是这样的脆弱,在霄的感知里,虽然有无数的气息锁定着他,那些强烈的杀意让他微微挑眉,可是在那些杀意中隐藏的是有意或者无意的恐惧,而这些恐惧最终都将与他们的魂血一起成为他的养分。
他能够知晓自己最终能够变得多么的强大,这是任何修行者都无法想象的,但是他没有任何的喜悦,随着力量的成长,他的心中更多的是空虚,他好像明白了父皇坐在魔皇殿中,那一个被烛火倒映在墙上的倒影,为何永远都显得那么的寂寥了。
不是每一位圣光阵营之主都能够和天帝一样强大,但是每一位魔皇的力量都能够达到那个极限,圣光阵营永远都压制着深黯阵营,大概就是因为魔皇无心征战的原因吧。
霄想了想,换做他登临绝顶,野心也终将败给思念吧..
他的叹息越来越重,银白的长发渐渐染上了霜华,霄稚嫩的脸上多了几抹沧桑,他忘记了自己在这一片广袤荒凉的土地上行走了多久,他只知道究竟有多少强者死在了他的手中,多得让他感到烦躁,让他感到无聊,让他感到愤怒,他觉得他需要杀死一位领主,或者是一位大领主,用他死亡时的哀嚎,来赶走远远吊在他身后连自己的贪婪都无法隐藏的苍蝇。
因为这是霄的想法,每一位大领主都觉得要如他所愿。
可是当霄见到十二位大领主精挑细选派遣的这一位领主时,他有些失望。
这是一位在一重圣魂境朝着二重圣魂境发起冲击的领主,他来自银月之下最强大的月翼魔族,他有一双饱经风霜的脸,和月翼魔族应有的高贵优雅不同,凌乱的花白长发微微舞动,让他在出现时就带起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血雨腥风,他的眼神很冷,像是一双交错的长刀,如果让霄评价,那么他会说他的眼神很野蛮。
的确,他背后的羽翼如同无数锋利的刀刃,森然的寒光随风轻轻拍打,吹得他的头发更乱,那一双隐藏在长发下的眼睛变得更加阴翳,如同只拥有杀戮本能的野兽。
他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武士服,每一个纽扣和系带的位置都为他量身定制,能够让他在发挥完美的力量的同时还拥有极强的防御力,可是霄就是失望。
霄的失望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的声音就像他的拍打羽翼时发出的碰撞声,但在他开口的瞬间,一道声波就如同无数把长刀共同斩向霄的脖颈,可是这样的试探甚至无法吹起霄的一缕长发,于是他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凝重:“我承认你拥有蔑视我力量的资格,但是任何一位强大的魔族战士杀死对手,靠的都不仅仅是力量!”
“那是因为你活了这么久,都没有见过绝对的力量..”霄的回答很平静,他在回忆,回忆这一位领主对于他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他之所以失望,是因为这一位精挑细选的对手竟然将自己所有的理智和力量都用来压制心中那让他觉得莫名其妙的敌意。
更让霄觉得失望的是难道那些大领主都是傻子么,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子民竟然是这般的愚蠢,霄就决定不再压抑银月的光辉,让一个新的恐惧时代提前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