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深的手紧紧地握在方向盘上,因为脑海中想的东西,指尖都微微发了白。
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晚在开车经过路面时,路灯的光时不时飞快经过他脸上,映得他那双平日冷静的眸子此刻,显出了斑驳的光彩。
红灯停住了他的动作,脚离开油门,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是疲累。
两个声音,萦绕耳边,左右难择。
这么多年了。
现在想想,已经这么多年了啊。
可能还因为那噩梦时常突袭着他的清梦。
直到变换绿灯时,他的眸光空洞地瞧着,身后的车辆开始鸣笛,声音尖锐而刺耳,每个人的灵魂都是躁动喧闹的,但他的世界,此刻仿佛是静寂无声的。
轻轻叹了口气,眸光深邃了一下,在这个路口,转弯了。
……
与此同时。
陆央央的眼睛紧紧定格在屏幕上。
那镜头一晃而过时,角落那个白裙子的女人,再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温文尔雅的气质,温暖柔和的目光,这个女人,像山间的百合,看着,仿佛就能在心里闻到清香一般。
她一手牵着孩子,眼神却爱意绵长的和台上正在受勋的男子对视着,那一瞬间,太耀眼了。
女人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温柔地瞧着顾宇风,与全场所有交织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不同,她的目光,热烈而绵长。
顾宇风只有看到她的时候,是在笑的。
那样严肃的场合,眼神碰撞的那一瞬间,他笑了。
陆央央的记忆点一下子跳回了自己父亲剪贴报上那几张掉落的照片里,那个角落穿白裙的女人。
她同样在顾霆深家中见过她的照片。
这个人——是他的妈妈吧?
想到这儿,陆央央想起上次去顾家,那栋房子空空的,好像只有顾厅长一个人住,并没有什么人间烟火气息,换言之,不是很像个家。
她也从未听他或听任何人提起过他的妈妈。
应该是……早就去世了吧。
陆央央停在原地,小小地叹了口气,看来这条线也要断了,她不能拿他的家事说事。
抽出那盘录像带,正准备放回去,放入下一盘,却被一个不一样的盒子吸引了目光。
其他的盒子,上面的信息栏里都写了日期年份,大概内容,所属部门等,这个盒子上,什么也没有。
就是一个录像带盒子,还用胶带粘的好好的。
录像带虽然旧,但盒子很新。应该是受损带,被重新装配了吧。
陆央央也没有多想,从中拿出来放了进去。
前半段,一直处于黑白雪花的跳屏阶段。
什么情况?
难道是坏的?
刚准备动手将它拿出来,不再浪费时间,却看到屏幕终于黑了下来,刚刚松了口气,心就被那上面显示的一行字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母片,还没有剪辑成新闻的那种。
这种被保存下来,因为有新闻价值,但一般都是因为新闻被压了下来,或迫于什么原因,没有发布。
画面出现很短,像是只有一个镜头。
但这个短短的镜头,让陆央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捂住嘴,再发不出声音来。
……
父亲的生日,从未铺张过。
顾霆深的脚步停在了小院的门口,抬手,却没有摁下门铃。他的脚步踌躇在那里,突然觉得,无所适从起来。
上次因为他的身体出现了状况,来过一次,但那次,也是他们父子为数不多的见面了。
这么多年,他们还有心结横亘在彼此之间。
他选择的时间,应该是大多数前来祝寿的人已经离开了。
他却没有再进一步,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眸里,此刻出现了一丝像孩子般的手足无措,像时刻都在左右摇摆着,无法做出决定。
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转身准备要走了。
这时,小院的门却突然打开,顾霆深愣了一下,转身,却和李嫣禾的眸光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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