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段的时候,陆诗妤手抖了一下,杯子里滚烫地茶水溢出来,她看着痛苦万分的姚老,很想开口打断他的述说,身子有些后悔自己问出的那个为什么。
这样的述说,等于将已经结痂的伤口再一次硬生生撕开,露出血淋淋的内里,展示给别人看。
但是,她也知道,这段往事一直是姚老心中的心结,表面上看起来已经结痂,但其实痂后面的伤口并没有愈合,甚至在时间的侵蚀下,一点一点化脓,一点一点腐烂。
这一次,姚老能够有勇气把伤口撕开,她若是打断,要等到下一次积聚勇气,可能需要很久很久。
说到这段的时候,姚老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脸上浮现出刻骨的恨意来:“警察调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出真凶,在一次几眼巧合的情况下,我发现那个真凶,就是我徒弟。”说着,他捂住了脸,似乎有晶莹的光泽从指缝中闪过。
“我们一直把那个畜生当做亲人一样看待,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看中了他的天资,就收他为徒,他没有住的地方,我就让他搬进来,没有一丝保留地把本领教给他,那时候,我是真心的希望他继承我的衣钵,没想到,我们的真心相待,换来的竟是一份狼心狗肺。”
“我知道真相之后,去找过他,你猜他做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话音刚落,姚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东西一样,笑出声来,只是那个笑声,无端的让人觉得十分悲凉,“那个畜生做出这一切的缘由,竟然是因为有一次在饭桌上,我跟他们开玩笑,说等我儿子长大之后,要把我独门的那套针灸手法教给他,那个畜生觉得自己的地位不保了,竟然想出了那样的方式,害死了我的妻儿。”
“其实,那套针灸手法,我早就准备教给他了,甚至为了教授那套针灸手法,我让他练了半个月的手,锻炼了半年,但是,他却觉得我对他藏私,后来甚至用尽各种卑鄙的手段,逼我将针灸手法教给他,那时候,由于我自身原因,那个畜生抱上了另一根大腿,我抵抗不了,为了绝了他的想头,便自己废了自己一双手。从前,我只知道农夫与蛇,却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成了那个农夫。”说着,姚老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可怜的儿子才十三岁,刚上初中,正是太真烂漫的年纪,还没有看够这个世界,就离开了。”
陆诗妤在旁边听得都觉得悲伤,更别说经历过的人。她抽了几张纸巾,示意让小养递给姚老。
小养也懂事,虽然没有完全听懂刚刚姚爷爷说的话,但也知道姚爷爷现在很伤心,所以很乖的接过纸巾,两只小手笨拙地帮姚爷爷擦起眼泪来。
“爷爷别哭,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小养,小养让陆叔叔去打他,陆叔叔可厉害了。”小家伙一边帮姚老擦眼泪,一边安慰道。
小孩子天真无邪的话语让姚老悲伤的情绪缓解了不少,他连忙点点头,冲着小家伙挤出一抹笑容:“嗯,爷爷不哭,爷爷有小养之后就再也不哭了。”
“嗯。”小家伙重重点头。
他现在不但要保护妈妈,还要保护姚爷爷,一定要快点长大才可以啊。
“姚老,逝者已矣,你别太伤心。”
“诗妤丫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就算我能放下,那个畜生也不一定肯放过我。”说着,姚老叹了口气,面上表情更加凝重起来。
陆诗妤突然想到什么,试探性地看着姚老:“您是说,这次的麻烦和那个人有关?”
只能是这样了,要不然,姚老也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这段往事,听姚老刚刚的语气,那个人现在似乎混的不错,想要对他们这家小小的医馆施压,轻而易举。
果然,姚老点点头,一脸愧疚地看着陆诗妤:“说起来也是我不好,那个畜生听说我开了医馆,派人前来滋事、挑衅,我一气之下,就答应了和他来一场比试,那个畜生虽然狼心狗肺,但是天资确实不错,加上这些年的钻研,在同行之中已经成为佼佼者,也颇有名气,而我,因为手废了,这些年荒废了不少,相较之下这场比试我们本身就占了劣势。”
听着陆诗妤的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的确,如果是比试的话,他们这边一个人都拿不出来,岂止是劣势,根本就比不了。
“姚老,你们这场比试的彩头是什么?”
虽然这么问,但陆诗妤也知道,估计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毕竟姚老的那个徒弟做出来的事,件件都是赶尽杀绝,一看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姚老顿了顿,面上露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