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靠贩卖私盐获取暴利,渡过难关的事情,要是被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
这在这些富绅人家,都是些心照不宣的事情,却不想今日会被就这么公然拿来讨论,当下一个个都坐得不安生了,冷汗涔涔,恨不得马上离座。
啧——!该死的端午节!
温二少爷浅笑,显然很满意那张氏闭了嘴,恐吓成功。
卫大少挑眉,紧握着妙妙的手却是不曾松开,啧啧,张氏,一张破嘴,断断还不能就这么放过了你......
这便是温言与卫琏蝶的差别。
妙妙摇头失笑,这两人倒是突然间同仇敌忾了起来。再将视线投向前方。——但见得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上,他的前面是一弯荷塘,对岸便是视线最佳的舞台。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月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妙妙只是看着,第一次看着男子这般的正襟危坐,霸气侧漏,不威自怒的模样。似乎直至现在,妙妙才恍恍惚惚的有了一种这男人竟然是便是当今皇帝的觉悟!
忽而,前方的舞台上,戏子谢幕,整条秦淮河畔挤满了人群,欢呼不已,掌声如雷。
那儿司仪缓步走来,说了一堆的贺词,而后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躬身行礼。他身后走来几个孔武大汉,推来一车,盖着红布巾。
卫琏蝶握着她的手收了几分,低下头,在妙妙耳边轻语:“这应该是烟花了,妙妙可曾喜欢烟花绚烂夺目?”
妙妙眯了眯眼,正要回答,那边猛然传来轰隆一声,烟花已然被点燃,飞向了高空,划出了极其绚丽的光弧。烟花的绽放,以及人群燥热的欢呼,淹没了妙妙的声音,只能见得那一抹在烟花的照射下,异常明亮的笑容,美得摄人心魄!
前方男子不经意的侧过了身子,目光接触相互接触,妙妙忍不住浑身一震。那一袭月牙白,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猛然砸入眼中,陷入了那双乌黑的眸中不可自拔。似笑非笑,生生带出继续情意绵绵的错觉,而在他的身后,那星星点点的烟花盛开出了极其炫目的光辉。
沈家女,前皇妃,年少轻狂远名扬,朝纲正,复仇成,相思方是太平日,祸水引,温家院,瞒天过海,下堂女,糟糠妻,嗟叹嗟叹......
妙妙不笨,说不上心如明镜,但却依然是知道的,沈家嫡女,甚是一枚好棋子,如此结局,谢幕得如此匆忙。
她应该怪他的,不是么?
然,在这漫天的红色中,给他这般一笑,妙妙竟忽觉月色空灵,云杳汉宵远……
难道,这便是传闻中的所谓惊才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