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瓮中捉鳖,扬笑:“我只关心你的人头,不要什么时候突然没掉了,我可去何处寻找二十万两黄金啊!”
这般光明正大的讨论着别人的脑袋,还真是寒碜人。
云中天闻言反而笑的越发的畅快了,轻道:“我拭目以待!”
芸娘无语,颤颤的再度开口:“掌柜的,那女子就站在我们春风渡的四楼栏杆上,而卫大当家的就在对面的清一阁......”
“什么?!!”这可了不得,先不说要真的出了人命,这对她春风渡的名声可着实不好了些。“快让人去将此事告诉卫琏蝶,千千万万也要让他出现,至少把那女子带走我春风渡......啧啧,还要不要做生意了!该死的,调查清楚那女子的家世情况,若真的害了我春风渡,我可非得要他们好好的赔偿我一笔损失费!当真无理取闹!”
美眸喷火,怒气冲天,一子落下,杀了个回马枪,将了白子一军!
芸娘哭丧着一张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黑脸的戏份着实不好唱啊,人家姑娘死在了你春风渡,还要再火上加霜赔你一笔损失费......
“那,那,掌柜的你要做什么?”
“我?自然是要赢了这场战再说——!”一脸的大义秉然,雄赳赳气昂昂的继续与云中天厮杀,芸娘无奈,只好带着几个小厮跑了出去。
情儿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束手站在亭子一旁,不言不语。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眉眼间不由多了几许戏谑......妙妙背着情儿,自然是不曾察觉的,倒是云中天不经意见着了,挑眉,只是下一秒,男子又恢复了那张凉薄冷漠的脸孔,呆呆的,很是木讷。
呵——!有趣。
“小妙儿,不知这卫大当家的,可是杭州卫家?”云中天举起一枚白子迟迟不曾落下,蹙起好看的眉头,问道。
妙妙随口应了一声。
“如此,如此......”便再没了声音,手中的棋子也不曾再有动作,妙妙且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抬眸睁眼望去——
便只见得眼前一男子,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若有所思,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轻拾一枚白子,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即便是无意间蹙起的眉头,那完美的侧脸也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妙妙对男色素来没有任何抵抗力......
素来没有......
却就是在这内心挣扎的当口,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打断了沉思的两人。
妙妙连忙起身,一颠一颠的拄着拐杖去一探究竟,她的玲珑秀素来清净,众商贾只知她有城中最大的花楼和酒楼,却是不知她真正的府邸不过只是这朴实无华的小小玲珑秀。只是方才跑到门口,便不由得被外头传来的喧哗声给吓了一跳——竟然是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小厮打开了大门,只见得一个白衣男子束手立于长风之中,衣袂飘飘,一粉裳女子拽着他的裤管口,哭得一塌糊涂。外头围满了人群,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白衣男子却是无动于衷,眉眼清寒,甚至带着几许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妙妙手颤了颤,再没有勇气走到前门,就要落荒而逃保全名声。
却是不知卫大少爷是不是背后长了一双眼睛,还是她拄着拐杖行动目标太大了,突然听得人群越发的躁动,妙妙差点脚踩着另一只脚——一袭凉风拂过,她便被纳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之中,脚步不稳,退了两步,颠得晕头转向的,还没搞清楚现状,便就听得了一男子用清亮的声音,高声言论道:
“大家可听清楚了,这位女子便是春风渡的沈大掌柜的,也是卫某人仰慕倾心已久的女子,为了她我甘愿眠花宿柳,花天酒地,为了她我可以委屈求全,肝脑涂地。请求大家莫要再为难卫某人了,要知道卫家组训——此生此世只得爱一个女子,再不能三心二意!徐姑娘,你可要卫某人因此违背卫家组训,做一个不忠不孝,背信弃义之徒,来日遭人耻笑,天打雷劈,化作黄土也无颜面对先祖之人么......”
卫大少爷这一番高谈阔论,海誓山盟,刹那间便在人群中炸开了锅,也将头脑昏昏,尚且还在情况之外的妙妙砸得晕头转向,泪流千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