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
“二少。北营将领来禀。昨日的突袭......损失了不少兵马粮草。先下我军被围困在此,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容二少转身,袖手一挥。却是宽面长袍的打扮,只是依稀可见得一些些污垢,划痕,但穿在着男人身上却不曾有着一丝的狼狈。眸光坚定而阴狠。薄唇紧抿,轻吐出几个字:“胆敢如此。他们定是豁出性命了,议和之事权当笑语,我军大可不必顾前顾后地让这些蛮奴看轻来了去!来人,命沈副将好生整顿。明日定要让这些人知道胆敢与我大宋国抗衡的下场!!”
“是!”那人连忙领命而去,脸颊之上还带着点点血迹。昨日那支野蛮的军队突袭,战斗持续的天明。大宋国一直处于弱势。但看陛下如此坚定而愤怒的目光,那侍卫的心情也莫名地坚定了起来。是啊。谁都不信,也要相信自己的二少!!!
容二少眸光闪闪,嘴角轻扯出一个弧度,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笑过了,虽然是这种嗜血的笑容,但他的脑海中突然就涌现出了久违的兴奋感。
这不是和当初妙妙在一起时候的那种甜蜜的兴奋,而是当年被扔进修罗地狱时候的那种,每每杀死一个妄图取自己性命的人的满足快感......呵!——妙妙要是在的话,不知道又会怎样看不起他了......
这时候,又有个铠甲兵小跑上来,拱手道:“大王,巡查兵在河面上捡到一个人,是一个女的。”
那右将军脾气差的很,容二少还未说话,他便破口大骂起来:“可笑,冰天雪地里面捡到一个女人也过来禀报大王?”
那铠甲兵被吼得一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容二少瞥了他一眼,本要斥退他,脑海中却不期然地闪过一张傲气十足的脸皮。对了,那女人连地下皇陵的石门都能打开,保不齐......
“她是不是穿着一身男装,身高七尺?”容二少问道。“你仔细说来。”
那铠甲兵本要告退,突然听到容二少问话,他一愣,又马上反应过来,答一声是的。
“禀告二少,属下在西营驻扎的那边森林里面找到一个昏迷的女子,那女子身着华丽,不似平常之人,属下本不该拿这种事情老打扰二少的,但只听得那女子虽然昏迷不醒,却是一直口中念念有词,念叨着那南诏国司徒小王爷的姓名。属下这才来参见二少......”
一旁的徐少卿将军听了,眉头当即皱了起来:“那女子可能是南诏国的人,只是出现在此地却是着实诡异,请二少给个指示,臣......”
容二少不耐烦地挥挥手,这种事情何须在此时来打扰他。他知道这徐少卿将军定是怀疑那女子是傲月国的人,想要用刑审问,但又怕自己猜错,南诏国毕竟还是大宋国的盟友。
容二少道:“先派人看着那女子,日后再说。”
那徐少卿将军呛了一记,表情不怎么好看,便也领命就要退下。
一个想法突然冲进容二少的脑海,眸子闪了闪,出声叫住了那名徐少卿将军:“带我去看看......!”
“是!”
容二少似笑非笑地看着刚刚被手下抱过来的那人,她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棉衣,似乎是用刀子自己割破的,里头的棉絮败落一地,模样滑稽又可笑。容二少想,从衣服上凌乱的泥巴和雪花印子来看,她应该摔了很多跤。
她的头发散乱,只用一根粗绳随意地绑了起来,脸颊冻得通红,双眼紧闭,脸上青白,嘴唇没有一点颜色,气息微弱得好像马上就要死掉了一样。
视线缓缓往下一移,发现她的手上一片赤红,这前些日子还没好全的双手,竟然又被她给折腾得不成模样......甚至可以说是血肉模糊,干了的血液凝结成块,皲裂的皮肤已经被冻成了紫色,她的手上已经见不到好些的皮肉了。双手的指甲几乎全部外翻,有的已经生生断掉,指甲里面掺着一些泥土和冰雪,她的双手应该在地上刨挖过。
这里的土地和冰层差不多一样坚硬,她估计是饿慌了,挖树根来吃了吧。
容二少果然没有猜错,那女子便是妙妙,虽然整张小脸被冻得青青紫紫,发丝散乱,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结成了冰晶的模样,贴在脸颊上。因为身份不明,所以随行的军医也没有安好好地照顾她,只是稍微地给检查了一下。
容二少眉头一蹙,有些不满,但想着便又压了下来,并未表现出来,沉着嗓子问道:“她现在情况如何?”
那军医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二少,这女子受了极寒,又长途跋涉,体力匮乏,且久未进食,情况极为不妙......”
容二少眯了眯眼眸,视线转到那个军医的脸上,眸色深深,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救活她!!”
那军医吓得一颤,差点没瘫软下去,这二少说的救活,自然是一定要救活的,不然他肯定就得陪葬......连忙应下,跑到一旁忙活去了。
榻上的女子突然开口,声音细弱蚊吟,飘飘渺渺:“司徒功名......司徒功名......司徒功名别睡,妙妙马上找到人来救你......”
营帐之内,人人都匆匆忙忙地打理着手边的食物,唯独容二少,眸色暗沉,看着女子白得吓人的唇,张张合合,若有所思。
军医是个好心的,给妙妙整好了手指头,又给她冻伤的手脚上好药,捧了热水把脸也给擦干净,这才去给她熬药。一边熬药一边看看,觉得这病人穿的实在单薄破烂,便又把自己御寒的衣物给她穿了。
容二少回头倒是抽空来看了她一眼,笑意盈盈地丢下一句,“别弄死就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