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功名因为自己差点死去!这件事情怕是会一辈子缠绕在她的心头了的。并不能够轻易的就放下。她不认为自己还能再被司徒功名轻易接受。如此大恩大德,她诚惶诚恐......虽然感激,却是感恩戴德。唯恐自己再次伤害了他,那个晶莹的男子。
司徒功名啊司徒功名!你说妙妙纯洁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可是,最简单而善良干净的人,明明是你啊!
那么傻。不计一切,妙妙如何承受得起......
少年好像早早的便预料到了司徒无双会将她带来见他的一般。
那双眼眸温温润润。里面像是藏着秋日午后的暖暖阳光,轻轻和妙妙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语气:“你还是来了。”
古井无波的语调,听不出喜怒。但好在眸子中还见得一丝暖暖的温情。
妙妙便也不再紧张了,心疼猛然间便舒缓了下来,轻轻和司徒功名点点头。应了声:“我来看你......”
少年便笑了,嘴角扬起有些夸张的弧度。因着面部肌肉瘦削,笑容看着有些触目惊心,但却是真真实实的模样——妙妙便放心了,心中的鼓动静了下来,看着少年的眼睛,有些故作矫情地抱怨:“司徒功名,现在妙妙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呢!”
少年摇摇头,“但终究是你要来的啊,其实,我倒宁愿你别来呢......”
少年的声音渐渐的有了一丝飘忽——直到现在,妙妙才恍然般顿悟了一般,方才第一眼未曾察觉,现在却是那般的深刻明了,司徒功名的眼睛里面沉淀了太多太多,他看着你,明明在和你笑着,笑得那般的开心,可是,他的眼睛里面还是那般,暖暖的味道——直直将所有的人一视同仁,再不能更进一步。
他将别人都挡在了心房外面,只留下了自己一个人。
妙妙只觉得心口微微的抽痛了起来,下意识地就想要去抚摸少年,手顿在了半空。却始终无法落下去。
“妙妙,怎么了?”少年开口,不躲不避,像是在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他并不抗拒她的触碰,却是将那当成了一件再随便不过的事情。
楚江东......
难怪你会如此恨我了!妙妙无奈的咬咬下唇,念叨着:“没事,没事,不过飞过了一只小虫子......”
只是当她就要收回手时,却不防被少年一把抓住,仍然是用那般纯澈透亮的大眸子看着她,满是温柔:“妙妙,我说过,你不会说谎的......”
这般的语气,这般熟悉的话语,妙妙差点就要忍不住潸然泪下!
少年拽住她的手。又往前拉了拉,猛然就要差点触碰到她的脸庞:“妙妙,摸摸我。”
他命令道,语气将却带着难以察觉的乞求。
司徒无双蹙起眉头,有些不自然的,就要开口。妙妙却是突然的,就将手抚上了司徒功名的脸庞!
那般真实的触感,皮肤包着骨头,少年究竟经历过一些什么事情,不言而喻。妙妙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和虔诚,细细的摸着,让少年感受的真实的感觉,带着虔诚,带着说不出的认真。
“妙妙......”少年轻轻闭上了眼眸,嘤咛的话音轻得似乎马上就要随风逝去......
妙妙点点头,并不说话,手指从少年的眼角滑下,贴近耳廓,拾掇起一缕坠落的发丝。别在了耳后......少年的发丝全然不同于往日的乌黑润泽,竟然有些微微的发黄,枯燥不堪。妙妙收收手,轻轻地捋顺了过来,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容,仿佛正在全身心地塑造一件世界上最完美的雕塑品。
“妙妙......”像是苦海中就将要溺水的人一般,只能喃喃这个名字,如同世界上最虔诚的信徒,以此作为了自己的信仰。
“恩,我在的。”妙妙道,将另一只手也抚上了少年的面庞,指节冷冷冰冰,如同丝绸一般的触感。
司徒无双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举动,恍然间就顿悟了什么一般,自己的存在果然比不上妙妙在他心里的位置么......呵呵,倒还真是多余了,活了证明多年,处处留情,可是最终自己的好兄弟未曾相信自己,自己珍爱的女子又被自己给弄丢了。说到底,还是自己做人太失败了啊......
妙妙和司徒功名都没有注意到司徒无双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
妙妙只知道,少年正在敞开心扉,努力地尝试着再次接纳自己——唯独自己。
如此天大的恩赐一般,妙妙感动不已,只是,少年啊!如此的信任,你就不怕妙妙再次笨拙地将它毁去?!
一个温温柔柔的吻,轻轻的落在的少年的额际,少年缓缓的睁开了眸子,呈现出病态的眼眸,深深的凹陷,因此而显得眼睛格外的大,黑白分明,水汽音氤氲着——像是世界上最纯净的一方泉水,能够容纳并且洗去世间所有的污秽。
“你终于还是来了。”他说:“还好你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怎么了,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东西,我丢了它,我已经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妙妙静静的听着,少年的叙述,也或许是自言自语。
“我想,我必须把它找到才行,我不能就这般活着,什么也做不了的。”少年抬眸,惊慌的眼眸就好像一直受惊了的小鹿。
“妙妙,我心里空空的。你知道吗,这里......”少年将妙妙的手捉起,放在自己心口的位子:“这里好空好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