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大夫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这不孕药药效虽不算太强,但若是连续服用了十来年,恐怕……恐怕宋夫人此后,是难以受孕了。”
“什么?”宋子清微微愣怔,但却很快平复下心情。
十多年来,宋大夫人也没能怀上一个儿子,他虽嘴上不说,但也做好怀不上儿子的心理准备了,如今听了大夫此言,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心里却也松了口气。
即便夫人不说,他也知道夫人多年来一直不能给他生个儿子,已成了夫人的一块心病。
如今已确定夫人怀不上孩子,说不得反倒能解了夫人这块心病。
这么多年来,自己终究还是委屈了夫人啊!
而且,宋子清心里明白的紧,这不孕药定是宋子新下的手。
宋子新在他寿辰之上闹了那么一出,他本着兄弟情义,倒本来没想深究,不过他既然在十年前,就对夫人下药,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忍下的!
筵席仍未散去,虽少了宋子清与宋大夫人这两个主人,但席间仍旧因着方才席上的好戏而热闹不已。
席上众人大都互相议论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暖云,以及宋子新可谓大逆不道的一席话。
凝安此刻已回到宋氏身侧落座,面色温婉沉稳,全然没有方才逼问暖云时的咄咄逼人。
不过尽管凝安此刻看起来全然无害,众人却也不敢再看轻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
如不是凝安,宋子新的谋划怎么可能破败?恐怕到时候,宋大学士还真得被逼着把这个青楼女子娶回去。
宋子新冷静下来,也是后怕不已。
他刚刚一时急昏了头,说出的话完全不经过脑子,若是宋子清深究起来,他怕是免不得要受些苦了。只盼宋子清顾及手足之情,莫要深究他的过错才好。
宋姨娘此刻亦是惴惴不安,她与宋子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宋子新真出了什么事,恐怕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与此同时,宋姨娘心里真是恨极了凝安。
她与胞弟宋子新谋划多时,好不容易时机成熟,能够好好挫一挫宋子清与宋氏的锐气,眼看计划将要成功,却被凝安这丫头生生给搅黄了,她如何能不气?
但是生气之余,宋姨娘心内也不由得有些疑惑。
凝安以前刁蛮任性,胡做妄为,怎的大病一场后,性子居然收敛了那么多?
若只是一次两次,宋姨娘还可以告诉自己这是巧合而已,但这次凝安的表现,看起来全然不似她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啊!宋姨娘眯了眯眼,心中对凝安提了丝警惕。
另一边,定王凌鸿安看完凝安全场的表现,也忍不住再多看了凝安几眼。
见凝安落落大方的坐在宋氏身侧,又联想到方才凝安逼问暖云时的慑人气势,不禁转头问向凌鸿墨:“那姑娘真是舒国公的嫡女?我不是听说舒国公之女舒凝安是个刁蛮任性,毫无大家风范的泼辣女子吗?这女子虽看起来刁横,手段却不小呀!”
凌鸿墨懒散的目光在凝安身上梭巡一圈,眼中带了些深意,嘴角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轻笑,语气平淡却意有所指:“传闻中,我不拘小节,放|荡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