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去证明,否则的话,我们都是杀人凶手。我们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而随便的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呢?”
但我所说的话在已经被煽动起来的人群中掀不起一丝的风~波,人们只愿意听自己想听到的,而不同少数的声音,向来都是被忽略的。他们的力量是渺小的,可每个人加起来的力量是无法想像的,而每一个围观的群众,都怕成为舆论的对立面。
赵老师看了看我,说道:“我只知道,从所有的证据上看,这一切都是张斌做的。如果法律不能保障我们的安全,如果法律不能将坏人绳之以法的话,那么我们还要法律干什么!如果正义的使者代表的不是正义的话,那么我们要自己去寻找正义。”
场面一度混乱,谷琛拉了拉我的胳膊说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快走吧,否则矛盾会更加激烈的,到时候,就控制不住场面了。”
我点了点头,突然感觉心里很累。一路往外面走着,一路能听到各种群众的谩骂。说我们和张斌勾结,说我们是有钱人的走狗,说我们官官相护。虽然我们不是,可听的多了,总觉得心里憋屈难受。
离开了发布会好久,似乎还能听到群众愤怒的喊声。
车上,关增彬拿出了手机。
她说道:“现在不仅仅是张斌的问题了,你也在榆木市出名了。”
“我?”我问道。
关增彬点了点头,说道:“网上现在都骂你是警察中的败类,不帮受害人破案,反而帮助凶手说话,还有人扬言,如果遇到你,肯定要暴打你一顿。”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
关增彬继续说道:“不过现在的你远没有张斌火,不知道谁把张斌的详细资料都扒了出来,网上说张斌今年二十一岁,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一百三十斤。不是榆木市本地人,是从外地来的。他是个孤儿,从小的时候就靠偷盗生活。现在住在顺畅日租房,手机号码是13……”
我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些信息和之前的那帖子里添油加醋的描写不同,这个帖子里面的信息是完全真实的。张斌被拘留过很多次,他的资料我之前也都看过,和网上留下的信息是一样的,而且手机号及其地址,都不错。
而知道张斌手机号的人或许有不少,可是知道张斌住在顺畅日租房的,除了我们恐怕也就只有程一民和郑帅知道了。那么这个信息很可能就是程一民和郑帅留下来的,由此可知,张斌现在混成了什么样子。
三个小偷,另外两个小偷低调,没有人提起他们,所以他们要尽快的把自己摘出去,不能让其余人发现他们三个的关系,否则的话,愤怒群众的口水绝对会把程一民和郑帅所淹死的。
张斌,真的没有什么人能倚靠了。
谷琛说道:“我也觉得是张斌做的,只是张斌做的比较巧妙而已,没有留下太多的证据,可是单凭指纹和那么多人证,还不能判张斌的罪么?张斌一天不被判罪,我看榆木市的市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不能。没有绝对的证据下,就是不能结案。要知道,在刑侦中,人证是最不靠谱的一环了。因为在不同人的嘴里,同一件事情也会有不同的看法。而我们,绝不能因为哪边的人呼声高,就往哪边靠拢。”
谷琛说道:“现在不是哪边人多人少的问题,问题是,似乎除了你,没有一个人相信张斌是清白的。”
我摇了摇头:“我也没说张斌是清白的,只是在案子彻底调查清楚前,我不会妄自给案子下一个有倾向性的结论,这样,太容易迷失自己的判断了。一旦这样的话,我们的公正就会倾斜。”
关增彬说道:“压力太大了,如果不尽快破案的话,愤怒的群众迟早会把怨气发在我们身上的。”
我闭上了眼睛,用手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此刻我脑海中乱乱的,回响着的似乎还是在会议室里群众们疯狂的喊叫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邵组长?有什么发现么?”我开口问道。
邵组长回答道:“在东兴市的调查有眉目了,我找到了IP地址,这是一家网吧的一台电脑,然而这个网吧监控在维修,所以并不知道是谁发的帖子,不过,街上的摄像头显示郝仁曾经走进过这个网吧,可调查不出这个视频是否是他发布的。”
停顿了片刻,邵组长继续说道:“或者说,是没有办法证明这个视频是郝仁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