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凌肃的语气非常淡,可莫名的,这句话让向暖的心陡然收紧了一下,好像,将她在那一刻丢进了一个死胡同里,一个折磨了她那么久永远都走不出来的死胡同。
这陈述的话语,重击到她灵魂深处,将她隐藏包裹起来的心,一层层的剥开,露出里面她最不想让人看见的……
放弃,向暖,你要放弃了?
向暖迎着凌肃那深沉一片的眸子,深吸气,开口,“凌肃,看来我注定不能成为你们给我强加那个头衔君离了,我的名字,叫向暖。”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管了,也不想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我只知道,我现在必须去医院,你让开,让我过去。”
说完,向暖便想强行越过去,胳膊却猛然被他拉住。
转头去看,凌肃的面色已然有些变了。
“我从来都不想,有一天我们两个,是敌对着的关系。”他的面色有些复杂,目光里掺杂了太多她看不清的东西,“所以,我不能让你去。”
事实上,就连他都已经不知道,君伶到底想做什么,她的野心一天比一天大,让他做的事也愈发残忍,可是他却不能阻止她,只能无条件服从。
那么,不如让向暖所受的伤害,可以小一点。
他的绝对阻止,让向暖眉心紧锁。
“为什么,凌肃,我最开始要做的那一切,不就是为了我爸妈吗,我想报仇,我想让他们所有人都得到他们该有的惩罚,可是现在事情变了,我现在不想让仇恨继续蔓延,继续折磨我们这些人了你知道吗!”
凌肃紧抿着唇不说话,握着她胳膊的手却越来越紧,向暖抬头盯着他,眼眸里泪光晃动,她的声音也微微软了下来。
“我累,我真的好累,我不会想着你真的能忤逆君伶,来听我的话,我知道这不现实,可是你就放我这一回,让我过去,我知道君伶会生气,你都推到我的身上,行吗?”
“我今天,必须得去医院见段鸿伟,就算君伶不想让他继续活在这个世上,是,那我就赶在最后一刻过去,那些事情总得有个了结,你难道想让君伶也一生都活在仇恨里吗?”
她已经体验过那种感觉了,一点也不好,她不想这样了,努力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知道所有的一切吗?
向暖说完,索性也不挣脱了,就这样看着他,两个人的目光相接,都复杂无比。
似是做着最艰难的决定,凌肃看着她,目光里暗光攒动,最后,还是非常无奈地,极轻地叹了口气,他微微低下头,目光深得似海。
“向暖,你不要后悔,不要后悔,若以后你能没事那最好,但如果我们敌对了,我不会再有例外的。”
闻言,向暖的心咯噔了一下,可她却还是异常坚定地挣脱开了他。
“谢谢你四年来的帮助,例外,只要这一次就够了。”
转身决绝离开,可向暖却没有看到身后男人,那复杂无比的目光。
凌肃看着向暖远去的背影,拿出手机,将上面本来想拨出去的电话,按了退出键。
事实上,他从未想同她敌对的,可从她选择放弃的这一刻,事情就已经没有转机了,他现在就期望着,事情能早点结束,君伶那被仇恨扭曲的内心,也早该改变了。
……
公路上,一辆迈巴赫飞驰着,目标是往市中心的一家大医院而去,此刻已是深夜,可向暖却丝毫没有困意。
她的脑海里混乱一片,全都被日记本上那些语句给充斥着,那些她妈妈自述的话,脑海里浮现出几十年前,几人那曲折的感情,当时的场景。
深夜的医院里寂静得很,病人们都睡了,段鸿伟的病房在楼层偏里,是比较特殊的一间病房,可就在这安静极了的夜,突然,一阵巨响打破了这份寂静。
嘭——
向暖以无比粗暴地方式打开了病房的门,将正躺在病床上熟睡的段鸿伟都给一下惊醒。
刚输完液的他,困倦得很,艰难睁起一双浑浊的眼看向来人,以为是什么检查的医生护士。
向暖逆光而立,站在段鸿伟的床边,目光清冷地看着他,过了好半晌,眼睛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段鸿伟这才发现,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向暖。
所有困意一下子被赶走,段鸿伟猛然一震,下意识地撑起身子,紧张地看着她,“这大半夜的,你又过来做什么,又是过来要让我下去?你们,难道还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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