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向暖没什么大碍,段亦宸终于稍稍放了放心,一直看着那个医生处理着,不说话。
冷不丁地再次看到她的旧伤,一种浓浓的自责感紧紧缠绕上他的心,密不透风,让人喘不过气来。
当初她是脑震荡了,那么难道,受了那些刺激,不会有什么事吗。
向暖,这些年你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一针退烧针,加上服了退烧药后,折腾了半天,到最后向暖乖乖睡在被窝里,任由着人将热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
那面上痛苦的表情逐渐缓和下来,向暖微微叮咛了一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之前面上蒸熟似的绯红终于慢慢褪去,看着这一切,段亦宸的心也终于完全放了下去。
“烧已经退下去很多了,明天服点药,如果高烧还反复,那就到医院去打打点滴吧,平时也多注意注意,如果有要紧情况可以叫我……”
收好自己的东西,那个医生也准备着要走了,见段亦宸没说话,他也受不住这种压迫感,又道,“那么段先生,我也先走了……”
闻言,段亦宸这才看了他一眼,低声应了一声,那个医生如释重负,连忙提着自己的东西离开房间。
房门被关上,卧室里又归于平静,两个男人立在床边,不发一言。
“所以说,那些事都是她做的,这四年来,向暖都是跟着那个女人?”
沉闷的卧室里,段亦宸兀的开口,将安尘都给惊了一下。
安尘看着他,一直沉静的目光里有些微的复杂,到了现在,事情也都慢慢浮出水面了。
安尘是十五岁进段家的,一直跟着段亦宸,虽然说因为身份问题一直很恭敬,可又确确实实的。
他,是这些年来最熟悉段亦宸的人,也熟悉他所有的事。
从小生活在这种冰冷的家庭环境之中,父亲一直对段亦宸恨之入骨,可母亲,却从小便不在身边,不疼不爱,远走高飞。
从小就总有人用嘲讽的口吻,刻意问他所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爸爸有钱有势,却硬生生把自己的家庭给拆散,逼走了妻子,他也无人疼无人爱。
也正是这些因素,才造就了段亦宸那种性格,这些年,对于君伶他一直也是避而不谈,视为禁忌,无法面对……
所以此刻知道向暖一直跟着她,情绪才会这么沉闷。
这些天的变故段亦宸也都知道,只是因为是那个女人,所以,才一直按捺不动。
安尘微微抿唇,道,“是,她去了顾家,顾家那些事先生你也都知道,按照一切情况来看,向暖确实……是她那边的人,现在百世财团权势最大,恐怕下一个,就是……”
他说到这里,段亦宸便已经听不下去,拧起眉缓缓闭了闭眼。
下一个,就是他那父亲。
那个女人,冷血无情,没有任何感情,向暖怎么可以跟着她?她的目的是什么,这次回来,就不会对向暖下手?
段亦宸兀的就想到向暖从医院出来,那好像失了魂魄的模样,让他的心都一阵揪痛。
甚至,还被人泼了水,并且一副要死了的样子,段亦宸可不会认为,那医院里两个人同向暖,是进行了一场温和的交谈,恐怕发生了一些事情。
而向暖,又为什么会在深夜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一切事情,越想就越让人头疼,段亦宸沉重地呼吸着,对安尘开口,“你去让人调查,调查向暖在去医院前的事,还有医院里,那老头子的情况,我要知道这两天,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安尘微微颔首,沉声开口,“是。”
语罢,他转身便出了房间,然后将房门关上,此刻是凌晨,外面漆黑无比,四下安静。
安尘出去以后,这卧室里便又寂冷了几分,床上的人儿还熟睡着,之前红通通的面色,现在已经好转了很多。
没有刻意的疏离和冰冷,也没有其他的情绪,向暖就如同一个初生婴儿一般,安安稳稳地睡着,本就清秀淡雅的面容在此刻安静的环境里,显得纯净无比。
一瞬间,就好像回到了原来,而她,还是那个没有被任何人所改变,没有被任何事所浸染的单纯的向暖。
段亦宸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兀的就想起了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那个时候她就像一只被惊吓到了的可怜的小鹿,特别的模样深入人心。
也正是她此刻不谙世事,纯净的模样,才吸引了易子卿的心。
虽然脸色好了些,可她的呼吸却还是微微沉重的,脖子上浮着细汗,整个人总有一种黏湿的感觉。
段亦宸的眸子暗了暗,在床边坐下,拿起她额头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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