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向暖心里登时一咯噔。
“只不过,她临时自顾自地决定要放弃,想退出,实在让人心情很不好,并且擅自做了些我很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现在连该怎么叫她都不知道了呢。”
君伶说这话时一直意味深长地看着向暖,而向暖也警惕地盯着她。
君伶,就是一只笑面虎,表面可以笑靥如花,内心却残忍得很,向暖知道,看到她和段亦宸在一起的君伶,八成都想将她给杀了。
却还是保持着这种淡淡的姿态,这是什么意思?
缓缓攥紧手,向暖甚至不自知地又后退了一步,不管怎么样……她拒绝跟君伶走,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的,她怎么知道君伶会对她做出什么来?
段亦宸的脸色阴郁得厉害,可许久以后得再次正式相见,君伶的目光,却似都在向暖身上。
她无视着段亦宸的脸色,又对向暖轻笑着开口,“我的好属下,都待了一天了,也该收心跟我回去了吧,我可是专程为你来这一趟的。”
此刻,明明天不是很冷,可向暖却莫名觉得自己浑身阴冷得厉害。
要跟这个女人走?怎么可能。
向暖处境却是尴尬到极点的,她前脚才跟段亦宸说那些决绝的话,决心做了要离开的决定,可此刻,君伶便突然找了过来。
她不能跟她走,可是也不能继续待在这里,现在,完全是骑虎难下。
难道,要让段亦宸帮她挡过去?
怎么可能啊……
见向暖只是僵着脸,又不说话,君伶便笑得更加嘲讽了。
段亦宸最是清楚此刻向暖的僵硬和不安,眉头微微拧起。
他握紧了向暖的手,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意味表达明确,强势无比。
“既然专程来我这里这么一趟,那么你也该做好空手而归的准备,我的人,你还没那个能力带走。”
平常人对于自己母亲的尊称,在段亦宸这里直接变成了生疏的“你”,并且,说的话也完全地不留余地,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意思。
这话,终是让君伶那一直漫不经心的面色微微凝固了一下,而后,冷笑一声。
“看来你还真是陷到没救的地步了,段亦宸,还是因为我刚刚没有提醒你,我是你的母亲?”
其实有一点,向暖想得还是很对的。
就算再怎么恨,可对于自己的亲生孩子,总会有感情的。
就算经过这么十几二十年的沉淀只剩下一丝,但,在君伶心里,还是会将段亦宸归于她那一阵营里。
所以再怎么表现的冷漠,随意,可是对于段亦宸连续两次语气不好的说话,还是为了她最恨,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人,君伶还是忍耐不住了。
可对于她的那句话,段亦宸却依然没有给予多余的表情。
“是吗,可是我段亦宸,好像并没有母亲。”
这句话,让向暖的心都不免为之一惊。
他竟然……竟然直接在君伶面前说这种话。
再看君伶,先前脸上那虚假的笑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和阴沉。
有什么,是比自己的亲生儿子当着自己的面说这种话要更让人心寒的?
不过对于段亦宸来说,也确实是这样。
他从记事起,印象里便没了自己的母亲,只是隐约记得一些场景。
那些,要么便是房间里自己的母亲坐在自己身旁哭,要么,便是她同自己那所谓的父亲吵架,然后,从未给过温情给他。
更可笑的是,他的亲生父母,将他视为最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一次醉酒,自己所谓的父亲段鸿伟甚至一气之下,想掐死他,还是那些下人以及母亲哭着拉扯,才拦了住,而后呢?
而后他以为是他犯了什么错,可在父亲气愤离开后,他的母亲指着他痛哭,说他为什么要活着害她,说他是罪孽。
再然后,自己的父亲一夜之间一举成为最有权势的人,然后母亲离去,甚至没给他半点预兆,这么一走,就是这些年。
向暖是隐约知道段亦宸这些的,可是她没有想到,这对母子俩之间,关系会这么的僵冷。
她看着君伶那黑沉的脸色,以及盯着自己那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目光,有些为段亦宸担心。
现在君伶得势,他最该的,是应该随着她,可是,却这么的激她。
只是为了她?不该,实在是太不该了……
段亦宸面无表情,君伶也直接将攻击的矛头再次转到了向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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