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圈,竟然是在这给自己挖了个坑,等着把自己埋了。
但是,宁小姐向来秉持着尊老爱幼,绅士优雅的原则,对女人,绝对是能动手绝不动口。
不是,能动口绝不动口,嗯,有时候又动口又动手。
回头偷偷的打量了一番德政大人,发现那厮竟然站的笔直,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不是,您身为钦天监的老大,你这么不负责真的好么?说的话靠谱么?
还是说,你只能睡着了,才能探听天机?
宁小姐正要收回视线,那德政大人,却忽然开口:“既然,榆林郡王对宁小姐这般关切,宁小姐,都是一家人,不必多做为难。”
为难?
不是,谁为难谁?
宁渺萱觉得这个事,得说道说道,可是在看那德政大人一脸我马上要羽化成仙的姿态,又默默的把话给咽了下去,不能说。
“郡王严重了,都怪这骗子,你说说你,和尚不像个和尚,道士又不像个道士,还出来骗人,你不怕走路上被人当杀人犯抓起来啊?听我一句话,早点回家,放下愚昧,重新做人。”
这话是掏心窝子说的,宁渺萱觉得这道士很不容易,本事没学全还不能忽悠人,就被宁夫人忽悠来忽悠自己了,这得亏自己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门女子,见到这种装神弄鬼的,直接啪啪打脸,让你丫的骗我!!!
榆林郡王大约是碍于德政大人的压迫,吩咐下人将这道士赶出长安,不得再迈进长安半步。
事儿算是了了,但是宁渺萱十分不解的是,这榆林郡王,似乎一时半刻没有要走得意思。
德政大人吧,闭目养神,可以视为空气。
只要你不偷窥,绝对就是空气。
但是这榆林郡王,盯着自己一个劲儿的看,看的宁小姐心中很是发毛啊。
终于,忍了许久,宁渺萱实在是憋不住了,抬头笑嘻嘻的看向榆林郡王:“郡王,我脸上开花了吗?”
榆林郡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指着宁渺萱夸奖:“果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果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怎么,这里年纪大点的人,都喜欢自己这样不着调的?
见着自己,都说有趣?
自己到底哪里有趣?哎,你们不能只瞧着个外表,就认定本小姐有趣的啊!
你们要深入研究本小姐,你们会发现,本小姐明明就是相当有趣!!!
榆林郡王笑,宁小姐,咧开嘴,笑。
榆林郡王拍拍腿,一句一个好,到底好个什么,宁渺萱也不知道。
“你以为,如今朝局纷争,平西侯府,该如何自立?”
对于榆林郡王突如其来得发问,宁渺萱淡淡的扭头瞥了眼榆林郡王,开玩笑,朝局这么大的问题,问自己?
“平西侯府,为的是百姓于国家,朝局风云变幻,唯有忠贞不二,方能长久留存。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榆林郡王,这种问题,问我,不太对。平西侯府,说到底,做主的,是陛下,不是我,宁渺萱。”
无论处在哪里,宁渺萱都知道,朝局之事,无论自己怎么应对,都会被人忌惮。与其如此,不如静观其变。
这虽然有点缩头乌龟,但是宁渺萱以为,没有什么,比缩头乌龟更安全了。
是以,榆林郡王得到这个答案,是有些失落的。
今日他们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宁渺萱不知道。
可她却知道,平西侯府这课大树,被人盯着,也不是一日两日,谨慎行事,终归不会错。
榆林郡王,今日,根本就不是为自己求情,不过是为了,保全宁夫人,而当着德政大人的面说的一番客套话。
不是她宁渺萱多疑,于看人这一块,宁小姐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见解的。
德政大人,一看就是不食人家烟火高高在上无欲无求的人。做什么说什么,都随性,目光清明,没有什么掩藏的东西。
而榆林郡王,久居高位,又是皇室,与阴谋算计,自然是见怪不怪,更何况,他也在这朝堂中混了这么多年,掩藏自己的情绪这一块,做的很是不错。
几人又是一番吃茶,宁渺萱发呆,德政大人坐着睡,榆林郡王与宁渺萱说起许多朝堂之事,宁小姐呵欠连连,最后脑袋一歪,一下子砸在桌子上。
榆林郡王的眼睛转了转,这才缓缓起身,拍了拍德政大人,示意道:“请,大人。今日的事情,咱们可以回去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