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外婆活不了多久了,你要是不肯要我,那我过段时间就把这个孩子拿掉,到时候……到时候我是死是活你也不用再管……”
我本来没想用性命要挟他,可说着说着便又消极起来。
江阳回来时,手里拎了个购物袋,里面装了一套外套。
他默默地把购物袋在我眼前晃了晃,看到庄岩站在阳台上吹冷风,没好气地嚷了一声:“庄子,你现在别作,等你酒醒了就知道后悔了。”
我叹了一口气,换上江阳给我买的衣服后,出来想付钱给他,结果他已经走了。
“庄岩,你别这样,你睡会吧。要是不想见我,我先出去转转。”我说着就弯腰换鞋子准备出门,只感觉心累,他现在被起诉已经成了事实,所以拗着劲不愿意给我希望。
出门前我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他宽阔的肩膀竟然在微微耸动,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得在发冷。
我本来想下去转转,可出了门忽然有担心庄岩会趁机偷偷离开,到时候我肯定欲哭无泪。这么想着,我的脚步就停下了,索性蹲在门口发呆。
等腿脚蹲麻了,我就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站累了我就倚在墙上歇一歇。
江阳再回来看我们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身上沾染了女用香水味,手里拎了几盒夜宵。他看我蹲在门外,不禁愣住了:“庄子把你赶出来了?”
他说着就起了脾气,火大地准备进门跟庄岩对质。
“江哥,没有,让他冷静冷静吧。”我低头看看肚子,心里一阵阵地发抽,“孩子在他的计划外,他肯定烦得很,我把他之前的计划全部打乱了。江哥,孩子的事情你能帮我保密吗?”
当时我还不明白江阳的心到底向着谁,只能这么央求。
他叹着气直摇头:“妹妹,你能别这么懂事吗?撒个泼闹闹脾气怎么了,你越懂事我看着越心疼。”
他说着把夜宵放到地上,脱下风衣外套摊在地上让我坐。虽然过道里没有风,但待久了还是会觉得有些冷,可他不由分说地就率先坐在了地上,打开夜宵晃了晃:“快吃,还是热的。庄子犯浑,咱不留给他。”
对门邻居回来看到我们席地而坐时,狠狠地愣怔了两秒,不过可能是对江阳这个户主不熟,只冲我们笑笑就进去了。
大概没有人会像我俩这么傻,暖和的房子不进,居然坐在过道的地上吃东西。
我晚饭吃得太少,之前又吐过两次,这会儿饿得厉害,竟然不带孕吐地吃了很多。我们真的一点东西都没留给庄岩,收拾完狼藉后江阳先进去看了情况,而后跟地下工作者似的偷偷出来跟我汇报:“他睡了,进来。”
庄岩换了衣服后又在沙发上睡下了,看到他胡子拉碴的模样,我心里一揪,跟江阳要了剃胡须的工具,轻轻地在他嘴角抹了一圈剃须泡沫。江阳默不作声地把庄岩的脏衣服丢进了洗衣机,而后跑房里睡觉去了。
我没给人刮过胡子,在网上搜好教程后,看到嘴唇周围一圈白沫的庄岩,心情突然有点好了。我偷偷给他拍了几张照片,这才小心翼翼地用剃须刀帮他刮胡渣。
他的眉头忽紧忽松,我知道他醒了,既然他不肯睁眼,那我就假装不知道。
我刮了很久才帮他把胡子刮干净,原本的颓丧和沧桑一下子减少了好几分,我给他擦了一把脸后,看到那两瓣红唇,心头一动,轻轻柔柔地吻了上去。
他的嘴巴微微动了下,随后陷入一片死寂。
我最后好像趴在沙发边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像是被人抱上了床。
我梦到了以前的情景,庄岩用温热的大手覆在我肚子上,轻轻婆娑着,眼里满是宠溺。
早上醒过来时,庄岩居然就躺在我旁边,他搂着我之前显然好好地洗过澡,身上没多少酒气。他身上像火炉一样烫,我的脸似乎又红到了耳朵根,激动得整个人都在轻颤。
最近我总在奢望他的怀抱,今天终于梦想成真了。
抬头看他时,他居然醒着,眸心火热,窜着跳跃的小火苗。
我鼻子一酸,张嘴就咬住了他光洁的下巴,他吃痛地闷哼一声,但并没有把我推开:“希希。”
沙哑的嗓音还是那么性感,我松开他的下巴,埋进他的颈窝舔他喉结。
他终于受不住推开了我,眼里那团火烧得更旺盛了:“别这样。”
“酒醒了吗?还说我在找你接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