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换了一顶草帽。
四哥看到我和秋桐,将帽檐往下拉了拉,打算直接骑过去。
“哎——易克,咱俩坐会三轮车在海边兜兜风吧?”秋桐突然说。
我没有理由拒绝秋桐的建议,就点了点头:”嗯……”
“哎——师傅,停一下,拉我们在附近随便走走,好不好啊?”秋桐看着四哥说。
此刻的四哥衣着和以前大不通,脸上又涂抹了一些灰,还带着草帽,低着头,秋桐自然是人不出来的。
四哥没有说话,停住了三轮车。
“那就麻烦师傅了,走,上车——”秋桐拉我一把,直接上去了。
我和秋桐上了四哥的三轮车,四哥就慢悠悠地躬身往前骑着。
我和秋桐坐在三轮车上,秋桐兴致勃勃地看着大海,看着海边的松树林。一会儿秋桐突然说:“哎——易克,你看,这树林里还有个草棚啊,一般人不注意还看不到呢,我刚好不容易发现的。”
我知道秋桐说的是四哥栖身的居所,就往那看了看,说:“哦……还真有啊……”
“是什么人住在这里呢?”秋桐自言自语地说。
“护林的吧!”我说。
“哦,对,应该是!”秋桐点点头:“不容易,好辛苦啊……”
我看着四哥的背影,没有说话。
“对了,易克,我想起一件事,正要问你呢!”秋桐又说:“那个四哥包子铺木有了哇,我昨天带小雪要去吃包子的,结果不见了……小雪还哭着要找四哥叔叔呢。”
这时,我看到四哥的后背好像一抖,僵硬了一下。
“哦……”我说:“那四哥说不定去做别的生意去了……我也是刚发现的。”
“唉……怎么走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啊,四哥是个好人啊,这样的好人,难得。”秋桐叹息道:“他对小雪和她爷爷的恩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现在他走了,只希望他能一生平安,好人一声平安啊……”
秋桐的声音明显是动了感情,那是人世间最纯真的友情。
四哥似乎被秋桐的话所打动所感动,突然停了下来。
我这时冲着四哥说:“师傅,怎么停了?不要停,不要回头,继续走。”
我这是在提醒四哥不要充动在秋桐面前暴露身份,不然,秋桐知道了四哥的处境和现状,会很不安的,我不想让秋桐担惊受怕。
四哥领会了我的意思,于是继续前行。
秋桐这时仍沉浸在对四哥的怀想之中,怅怅地看着远方,沉默不语。
逛了一会儿,我们回到原地,我装模作样给四哥付了车钱,秋桐不忘说了一句:“师傅辛苦了,谢谢你……”
四哥没有说话,往下拉了拉帽檐,继续缓缓往前骑去。
看着四哥离去的背影,秋桐说:“好奇怪。”
“奇怪什么?”我说。
“这里人很少啊,他怎么来这里拉客呢?挣钱很少的啊……”秋桐说。
“这不是也有我们这样的客人吗?”我说。
秋桐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看着四哥远去的背影,半天没有说话。
下午,秋桐带我和曹腾去星海宾馆参加由市报协组织的一个星海报界经营座谈会,平总也参加了。
会议中间休息的时候,大家纷纷走动着随意招呼交谈,我因为认识的人几乎没有,就坐在远处看会议材料。
这时,一阵小声的对话从背后传进我的耳朵。
“哎——看见了吗,那个美女,那是星海传媒集团发行公司的老总,叫秋桐。”一个男人的声音。
“哦……看见了,我擦,真漂亮啊,还很年轻,这么年轻就做到了总经理,一定很有本事吧。”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狗屁本事,这年头,提拔快的女人,都有两把刷子,只是,这两把刷子未必是在工作上。”
“老兄何出此言?”
“我可是听说了,这秋桐委实不简单啊,和传媒集团的董事长、总裁都有一腿呢,你想想,这年头,不和领导睡觉,女的哪里有提拔这么快的?”
“别胡说啊,这可不是随便说的。”
“哪里是随便说啊,你以为我这是杜撰啊,我这可是从他们集团内部亲自听到的,在以前的一次酒场上,从他们集团经管办曹主任口里亲自听说的,听那曹主任说,这秋桐看起来一般正经,其实呢,很那个的,chuang上的功夫很牛叉哦,不然,这么重要的位置,油水又不小,哪里轮到她来干呢……
“听曹主任说,这秋桐以前是做行政的,其实根本就不懂经营管理,更不懂发行业务,他们发行公司有个做发行老资格的副总,一直提拔不起来,还得屈尊跟着秋桐干呢,受尽了窝囊气。”
“哦……原来是这样啊,嗯,是这么回事,有道理……哎,可惜啊,咱不是女人,没长那玩意儿,天生的劣势啊……嘿嘿……”
接着,是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