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狐疑地走过去,他将她轻揽住,额头相抵,另一只手拉起她的手腕,安宁只觉有一丝冰凉穿过,低头发现是一串通透的珠子,紫红色。
她不由得抬手晃了晃,“有点儿像血色。”
“上面附了符咒。”
“啊?”
徐莫庭低低笑出来:“怕了?”
安宁瞪他一眼:“我虽然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但也相信鬼神不会害人。”
“而我对于你而言,就没有足够的可信度,或者说安全感?”黄昏的光照射进徐莫庭那比任何人都要幽深的眼眸。
安宁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对方轻叹一声,下一秒就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吻,是温存的、细腻的、诱惑的,只轻轻碰触两秒便分开。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怎么可能还舍得走。”这样煽情的话可谓他平生头一次说,徐莫庭再次用蜻蜓点水的吻来掩盖自己的紧张。
被轻薄表白的人心里微妙地鼓动着,涌现出一股酸楚的甜蜜。
安宁闭着眼攀上对面人的肩膀,也不知是谁先缺失了克制力舌尖慢慢探入对方的口腔。
沙滩上稀稀落落走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朝这对出色的情侣望来一眼。
“年轻真好啊。”
“……”
事后,某个垂着头红着脸被拉着散步于沙滩上的姑娘咕哝:“24岁也不算小了吧?”
“可以结婚了。”
“……”
偷瞄了眼身边的人,平常如斯,安宁觉得比起他的修为,她真的是太嫩了。
“莫庭,我爱你。”
他好……好镇定。安宁承认果然不是他的对手。
“我在美国的学业已经结束。不会再走。”徐莫庭突然开口说。
“……嗯。”
“以后别谁说什么都信。”
“哦。”她低头惭愧状。
“还有——”
“嗯?”
“我放弃国外升硕士的机会,回国来读研,是因为你。”
“……”
“我观察了你一年。”
“……嗯。”
“觉得还是放不下你。”
“……谢谢。”
“不客气。我想过了,这次你要再不答应,我就掐死你。”
“……”
徐莫庭看了眼头越低越下去的安宁,嘴角扬起点儿笑,这时手机响起,他接听了几句,然后转头问她:“我妈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吃饭?”
“伯母?”这一惊非同小可,“什么回去吃饭?”
对方显然懒得解释这个问题,直接将电话递给她:“你跟妈讲吧。”
安宁是真接得措手不及,瞪着面前的人,那声“伯母”叫得低不可闻:“……我们在外面,不,不,回去吃的,嗯……他……呃,不对,是我想来沙滩散步……莫庭带我过来……嗯,马上就回去了……”电话挂断时安宁都觉得有点儿心力交瘁了。
而身边的人说:“你要再逛逛也可以。”
安宁瞪眼:“你先前干吗问我要去哪里吃饭啊?”都定好目的地了,还问她?
“我本来想说,但是,你说还不饿。”多么和风朗月,撇得一干二净啊。而细细想来,这前后是因果关系吗?
“我饿了。”这回她是真饿了,果然跟学外交的人斗太耗神了。
结果那顿大餐最终还是没吃成。当时车开到一半,安宁突然肚子疼起来,而此疼非彼疼,安宁很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
“莫庭,今天能不能不去了?我想回寝室。”
“怎么了?”徐莫庭侧头看她,见她脸色有些白,不由分说将车停靠到路边。
这要她怎么说啊,“就是有点儿……肚子痛。”
徐莫庭就是徐莫庭:“来那个了?”
“……”
安宁满面通红地被送回寝室,中途徐莫庭在便利超市门口停下:“等我一下。”回来时手上多了一袋东西,连红糖生姜茶都有。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被他的“开放”态度影响,安宁也口无遮拦了:“每次来的第一天都会有点儿疼,医院也治不好,反倒睡一觉就好了。我妈妈说等结婚了这个症状自然会好的。”
最后一句话让安宁三天都处在想要自我了结的情绪中。
毛毛见某人在厕所里待半天了都不出来:“阿喵,你不会挂了吧?”
“我想死。”
朝阳“噗”一声笑出来:“刚才妹夫送你上来的时候,隔壁怡红院的阿三姑娘和对面丽春院的婷婷姑娘也羡慕你羡慕得想死了。”
安宁无力地拉开门,到书桌前抽了张纸巾擦干了手后就趴床上了。
毛毛问:“很疼吧,我给你泡了生姜茶,你要不先喝点儿再睡?”
“不喝。”
毛毛洒泪奔向朝阳:“阳阳哟,阿喵她欺负人呦。”
“……”
当晚徐老大打电话过来,安宁正睡着,于是毛毛接起。
“妹夫啊,对对,是我毛晓旭,您记得啊,呵呵,呵呵,嗯,喝了茶,嗯嗯,先前还疼得小脸儿发白,现在好了,可怜哟,流了很多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