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的,也是掌戒尺法棍的,我那些师弟,没少挨过小僧的棍子。重了轻了,小僧都有把握,保证打过了再疼都不留伤,第二天照样下地走路!”
魏野哪耐烦听他吹嘘,笑骂道:“本官又不用你当掌刑班头,哪来什么戒尺法棍,要讲究什么真打假打。这是伏波将军庙,又不是诏狱大牢!叫你来,是要用你的老本行,叫这些人跟着你跳起来!”
听着要教民壮跟着自己学跳,这石蟾精欢喜不已,大有千里马终于碰到伯乐般的欣喜之心。他应了一声,就喜滋滋地到了众人面前吆喝道:“小的们,这跳也是一门重要的学问,你们且跟着我仔细学着些。”
他一面吆喝,一面走到一个民壮身后,就是一脚:“要学跳,哪有脚不踮着的?都把脚踮起来,踮起来!”
那民壮被他一骂一踹,有些惶恐地脚跟抬起,只用脚尖抓地,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弓了些。王超见了,满意地一点头,指着这个民壮道:“大家都跟着这兄弟学起来,踮脚,拱背!都知道了么!”
他大声问,那些民壮只好稀稀拉拉地应道:“小的知道了。”
魏野听着这答应声,立刻横眉喝道:“大声些,本官没有听清!”
被魏野一吼,这些民壮精神一紧,忙应声喊道:“小的知道了!”
虽然觉得那“小的”二字有些碍事,魏野也知道此时不必苛求太多,朝着蛤蟆王超一点头,就由着这石蟾精去摆布这些民壮。
不得不说,这蛙跳毕竟是蛤蟆王超的本行,由他驱赶着一群民壮跳来跳去,居然也有点列阵模样。看起来,倒是这石蟾精把当初在槐里县做大师兄的本事都拿出来了。
魏野点头看着,还和司马铃时不时私语几句:
“叔叔,在桃千金上动手脚已经够过分的了,你还叫一个蛤蟆妖怪去教他们蛙跳,这根本就是欺负人好不好?”
“这哪里算是欺负人?这些民壮都是二十出头,发育期早过了,练习蛙跳伤不到骨头,再说了,你知道冷兵器时代,行军打仗、兵员素质第一要紧的是什么字?”
“是个武字?”
“错!是一个跑字!”
“我知道、我知道,胜利转进,这招叔叔用得和后古典时代的独裁者一样好!”
且不论这对冒险者叔侄私下的对口相声,也不论铁山看着魏野的眼神,多了几分高山仰止却又望之弥高的意味。这些民壮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算是被王超给操练得********。
……
………
这地狱般的操练总算结束后,魏野这位兵曹从事总算是肯让人吃饭了。
见识过了方才这位兵曹从事的手段,这饭吃得也是规矩颇大,一人一张杂粮蒸饼,再用土陶碗盛上满满一碗鱼块。领吃食的人不许抢,不许出身,一个个排起队伍来
不为别的,某位兵曹从事还提着那口吓人的重剑打量着他们呢!
此时汉家还是一日二餐习惯,早上一餐,晚上一餐,中午加餐习惯,除了少数讲究饮食的富贵门第,谁也不曾见过。
然而这点小事,谁都没有说破。
对民壮而言,这鱼肉宴算是捞着了。铁山从初识魏野时候就晓得,这位疑似世家子的兵曹从事行事做派一向如此,手面豪阔遮奢,这鱼肉宴的花销只怕从没入得这位兵曹从事眼里。
魏野此刻也不站着了,伏波将军庙的老庙祝早搬了一张胡床请魏野坐了这年头的胡床,说起来也不过是大号的马扎,但总比席子上跪坐要舒坦些。
魏野坐在胡床上,看着下面的民壮狼吞虎咽,突然对身边侍立的铁山道:“铁兄,昔日兵家有云:‘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铁兄虽然不必效法吴起,然而如今铁兄身为义社教头,于五伦之中,和他们又有师长弟子之恩义,更如父子,哪有不在一起吃饭的道理?”
听着魏野这般说,铁山一抱拳道:“谨如魏公所命。”
在铁山看来,魏野这先下马威,又加诸恩义的手段,无非是军将收揽军心的那一套。只不过魏野这个世家子,终究玩不来那些给士兵吮脓疮之类的把戏,就连这加诸恩义都显得勉强,他也只能替魏野拾缺补漏了。起码,魏野这位义社最大靠山的权威,一定要维护好!
魏野看着铁山,笑了笑不说话,一抬手,自有伙夫盛了鱼块和蒸饼奉上。
铁山接了吃食,先向魏野行礼谢赐食,方才举箸将一块鱼肉送入口中。
这口鱼肉入口咀嚼,肉质虽细,却极有咬劲,咬动间肉汁四溢开来。一咽下肚去,就有一股热气似要流入四肢百骸,倒不像是鱼肉,而是什么大补之物。
这样的鱼肉,铁山半辈子也没吃过,顿时惊讶地看了眼魏野。
魏野坐在胡床上,轻轻一笑:“铁兄慢些吃,吃完了,还要好好操练一番。如此,才不算辜负了这头活了二甲子以上的胖头鱼一身的血气精华!”
有句话是魏野此刻不曾说出来的,铁山这样已经很有些底子的武人,吃了这胖头鱼的血肉,也不过是滋补元气。可对寻常人来说,这鱼精的血气精元,于改善体质上,不下于丹家所修合的固本培元丹药。
只是这鱼精的血气精元也不是好吸收的,这批民壮被操练半晌,正是急需元气滋养时候,这时候吃了这些鱼精血肉,才是最好吸收时机。
在魏野催动望气术看去,这些民壮此刻血气旺盛,身中阳火炽盛,体质、膂力,都一下子比寻常人提高许多。若是训练得法,真正变成一小队能纳入星界之门评级标准的强军也说不准虽然只是最基础的评级兵种,但也算不枉费那条胖头鱼精的废物利用来。比奇提示:如何快速搜自己要找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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