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好像在笑,可又不是笑,而是一种……一种好像幸灾乐祸看待一切的模样。
紧接着,她的脸朝着我转了过来,那表情……那表情……
突然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朝前猛地跨出一步,大声喊道:“飞燕!别!”
飞燕嘴角往上扬起了,枪响起的声音,在帐篷里……也在我的世界里回荡……
她扣动了手枪的扳机,我能清晰地看到子弹从她头顶直射出去,弹痕旁,还有一点点血丝一般。她那好像挂着浅笑的嘴缓缓张开了,暗红色的血液,好像是被拧开的水龙头,往外淌着血。她的身体在往下……用一种很慢很慢的速度……下沉着。
我忘我地冲了过去,和沈头一起搂住了她的身体。她最后那一丝丝意识,驱使着她并不能算是完整的躯体,朝我怀里倒入。那么的……那么的不真实,她那温软的身体,变得那么的不真实。
我用力的抱着她,眼眶里满满的都是泪水。我大张着嘴,可我喊出的字符,自己却完全听不见。而我的脸那一会正对着帐篷的门,外面的夜色中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的,我依稀看到一个穿着军服的长发人影,正在对着这边窥探。
是邓艾子,她停步了,她在望向我紧紧抱着的飞燕。紧接着,她冲着这边大声地喊道:“啊——”
那声音特别刺耳,与之前我们所听到过的她的声音大相径庭,甚至让我们所有人都头疼欲裂。
我却依然紧紧地搂抱着飞燕,那一刻任何外在的东西,都不可能让我松开怀抱里正在渐渐僵硬的她。
邓艾子的喊话声终于停顿了,她扭过头了,朝着夜色深处飞奔而去。
“邓艾子是不是朴锦衣?”沈头猛一下扭过头,对着后面那几个519的人低吼道。
可那几个人却都歪着头或瞪着眼看着沈头,表情一模一样,麻木与生硬。
“回答沈头的话!”疯子也低吼起来,紧接着,他那因为愤怒而变得漆黑的眼睛中闪出一丝让人不敢正视的光,他……他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将519的一个人从头往下劈了下去,直接劈成了两半,腔子里的血四溅开来。不远处被捆在地上的那三个土匪甚至被吓得叫出了声来。
“回答沈头的话!3!2……”疯子继续低吼着,手里大刀上的血往下滴落着。
“是……是的!”519的另一个我们不知道名字的人终于颤声回答着。
沈头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很害怕:“你们是不是第八处的人?”
疯子再次低吼起来:“3!2……”
那个被吓傻了的家伙连忙点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分到了你说的第八处,我只知道我现在跟他们几个都是专门对付你们葬密者的人。”
说完这些话,他双腿猛地一下跪到了地上,他身上都是之前他旁边那家伙溅出的血液,甚至还有某一两片无从考究的身体器官,他全身开始抖了起来:“解……解放军同志,我……我只是个小人物,昨天下午在蒙洞山区边缘伏击你们后,你们的那个大白同志,还是我给止的血,最后扛回去你们营地交给你们的人了。”说到这,他好像猛地想起了什么,张大了嘴。
就在这一瞬间,铁柱的手像个钳子一样,一把抠住了他的下巴。被抠住了的他嘴里含糊地说道:“我……我……我不会自杀,你帮我拿掉。”
还没轮到他说话,铁柱的手就伸进了他嘴里,在他口腔里鼓捣了几下,整出了一颗胶囊。另一边,一个战士也效仿铁柱的动作,将子弹嘴巴弄开,从里面逮出了一颗同样的胶囊。子弹依然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我们所有人。
那个小战士又朝着金刚走去,可金刚那满脸横肉的脸上,透着一股子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那小战士愣住了,不敢上前。接着只听见“呸”的一声,金刚吐出了一口血到地上,血里面,也有着一颗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