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屈的拉着她的衣襟,将脸凑过去,道:“白寻,痛。”
白寻笑了,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又在送上来的右眼皮上亲了一下,问:“还有哪里痛。”
南絮发了好一会呆,才能回答上她的问题,断断续续的道:“你,不,喜欢,傻子,白寻,也,不,喜,欢,我,这里,痛。”说着抓起白寻的手,放到了心口的位置,认认真真,诚实的告诉她:
“这里,痛。”
手下肌肤温热,白寻顿了顿,低语道:“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
南絮痴痴望着她,虽是不懂,却也答应:
“好。”
因为他诚恳的答应,所以白寻看他许久,最后仍是一句:“傻瓜”
在她面前全情付出的南絮不见了。那双眼睛里的激烈璀璨,全不见了。
没有风华,没有信念,没有执著与决绝。
想起以前的南絮,他说:
——白寻,你永远都是我的!你哪里都不能去!
——我输了,我放你走。
——你别皱眉,我走就是。
——白寻,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娘子了,你可不能反悔了。
可是…现在的南絮,他的智慧与才华都湮灭在痴傻里,没有狠辣没有狡诈,没有工于心计也没有不择手段……
激烈付出的南絮,隐忍着抗拒着最终接受的南絮。璀璨的眼神,覆满光华,里面蕴含着不可动摇的信念,疯狂而激烈或坚定。
即使以前,被白寻抗拒被白寻仇恨时,那双眼睛也是明亮的,粲然的。想让那样的璀璨光华一直在自己眼前,一直为自己燃烧。
而不是,黯淡无光。
自己无计可施。
白寻于是看着他眼睛问:“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玩好不好?”问着明知道没有答案的问题,白寻也仿佛傻了似地,道:“找到回家的路,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南絮没有发言,他从心里认定了除了白寻就是眼前这个人。在没有白寻以前,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天。
稍微收拾了一下,和老妇两人说了下,就牵着南絮的手,离开了小院。
在人间喧闹的街市上,南絮是安静的,并没有以前那样的黑衣,而是穿着一身素色白袍,身形修长,若不观察他的眼睛,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他又生得好看得很,一眼望去便是富贵人家的少年公子,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两人一路上,手指相交,缠缠绵绵的扣在一起。
习惯了炽烈的爱与恨,突然有些难以接受现下这种平静的喜欢。
白寻四处寻觅,问着回去的路。
盘算着,到底怎么出去。
又或者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
到底哪个对南絮更好些。
心里…
总是有些不甘的…
南絮就傻乎乎的,跟着白寻东奔西跑。
走着走着,南絮饿了,白寻给他买了一个包子,她自己被琐事烦得不行,一直没有胃口,所以就没有吃。只让南絮吃。
南絮捧着包子,一边走一边吃,吃了一半,将剩下的一半递过去给白寻,“吃。”
白寻摇头。
南絮看着手中半个热腾腾的包子,里面油水光亮,忍不住又道:“好吃,你,吃。”
白寻说:“你不吃了吗?”
南絮“嗯”了一声,说:“饱了。”
白寻便拿过那半个包子,随手扔向了角落。
猪肉白菜油汪汪的馅滚了一地,白面包子沾满了尘土,很快滚向了角落。
南絮看着,很快收回视线,继续跟着白寻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