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钟灵,一切都拜托你了。”
拜托了。
钟灵顿了顿,不再说话,捏紧了瓷瓶进屋。
屋里榻上,南絮已经被钟灵点了睡穴,沉沉睡了。容颜清隽,神态怡然。
就是这样的人,和门外那人痴缠了这么久,不怨不悔。
钟灵知道,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阻止。
一见倾心,以此终生。
那两双千年寒冰的眸子,已经裂了缝隙,下面的水流潺潺而出,溶解了冰川。
有些人,该遇到的,总会遇到。
白寻站在屋外,正望着屋里混混暗暗的火光。面上不辨神色。
“南絮…”白寻低声唤。
晴天朗朗,微风里有花香。
屋子里,南絮已经醒了。
仿佛大梦一场,天地初生时的蒙昧状态,前尘往事钻出硬壳,簌簌抖落尘土,直抵灵魂。
南絮醒了。
他醒了,却未起身,只躺在床榻上,睁着一双墨如点漆的眼,怔怔发愣。
钟灵在一旁站着,看着他睁开了眼睛。
第一次觉得紧张。
时光好像过的无比漫长。
南絮不说话吃,她也不言不语。
许久,南絮缓缓起身,转过脸来,目光从容恬淡,望着钟灵道:“钟灵?”
钟灵一听他这话。
心里的一颗大石头落了地。
还好,还好。
也不知道该是为谁,只觉得一股热泪盈余眼眶。
南絮笑了:“白寻在哪?”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说。仿佛一切已经了然于胸,一切都无须再说。行至今天,所有一切都成了一缕幽风,消弭无踪。
他的眼睛与灵魂,只契刻进一人而已
钟灵指了指屋外。
南絮走到门旁,拉开两扇木门,“吱呀”一声,木门发出绵长的声响,晃晃悠悠,拉开了很多年的光阴。
日光明澈,金色的丝丝缕缕笼罩在屋外白衣女子的身上,仿佛上天赐予的一道光。光影里的白寻抬脸,迎上那道视线。
目光怔然相撞,如日与夜的交接,幻象迭生,多年的辗转纠结,浮在眼前。
然而,彼此眼光又是澄澈的,不掺杂质,一眼就能望得到底。
南絮站在门旁,良久才一步步走过去,走到她身前,伸手将白寻抱进怀里,仿佛拥住了自己的生命。
没有人说话。也不需要说话。
那些世事沉浮,纠结辗转,迷茫懵懂,都无需赘言。
只要这样拥抱在一起,呼吸对方身上的气息,聆听对方的心跳,用眼睛述说喜欢。
——我喜欢你。
这话不知是谁说的,只这一句话,曾经梦魇的酷寒都轮回成了暖春。
“我们成亲。”南絮说,手指滑下白寻后背,攥住了自己腰上的手,“我们成亲。”
白寻说:“好。”
握紧了掌心中的手,十指交扣,仿佛要这样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去。
红烛喜堂早已备好
钟灵捂着眼,哽咽一声道:“我来主婚。”
泣音怎么也压抑不住,几乎成了颤音。
抱着的两人相视而笑,对着天地躬身叩拜,郑重叩首。
天地作证,他们成亲。
钟灵不知道两人已经成过亲了,她要大力操办婚事时候被白寻拦下了,告诉她,二人以前已经成过婚,现在不过更像是一种仪式的完成。
和过去说再见。
恢复了的南絮和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