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2)

sp;彬格莱先生忙表示赞同。

    “我开始还担心你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人们都说，你打算一过米迦勒节就把房子退掉；不过，我希望这只是谣传。自从你走后，邻里发生了许多事情。鲁卡斯小姐嫁走了。我自己的一个女儿也出嫁了。我想你一定知道；想必你在报纸上看到过了。我知道这消息在《泰晤士报》和《快报》上都登载了；不过写得不够劲儿。上面只说：‘乔治·威科汉姆先生与丽迪雅·班纳特小姐近期结婚，一个字儿也没提她的父亲，她住的地方。这是我兄弟嘉丁纳起的稿，我真纳闷他怎么会做得这么糟糕。你看到了吗？”

    彬格莱回答说他看到了，并且向她表示祝贺。伊丽莎白连眼皮也没敢抬。因此达西先生是怎样的表情，她就不得而知了。

    “我敢说，把一个女儿快快乐乐地嫁出去了，真是件叫人高兴的事，”她母亲继续道，“可是，彬格莱先生，女儿离开我那么远又使我很难过。他们俩去到了纽卡斯尔，一个紧靠北边的地方，他们似乎就得在那儿待下去了，我不知道他们待多久。威科汉姆的部队在那儿驻扎；我想你也听说他离开民团进到正规军里的消息了。感谢上帝！多亏他有一些帮忙的朋友，尽管凭他的人品他该有更多的朋友才是。”

    伊丽莎白知道，母亲这话是说给达西先生听的，她真是难为情得要命，几乎连坐也坐不住了。不过这番话倒是比以往的什么东西都顶事，逼使她开口说起话来；她问彬格莱他这一回打算在乡下留多久。他说：“可能要住上几个星期。”

    “彬格莱先生，在你打尽了你那边的鸟儿以后，”她的母亲说，“我恳请你到班纳特先生的庄园来，在这儿你可以尽情地打。我相信我的丈夫也将非常愿意让你来，而且会把最好的鹧鸪都留给你打猎用的。”

    伊丽莎白为母亲的这一过分的讨好奉迎，真是感到羞愧难当！她觉得，即便眼下会有一年前的那种好事(指吉英和彬格莱相好之事——译者注)在望，也会转眼之间再度落空的。在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就是吉英或是她自己的许多年的幸福，也补偿不了这几分钟的痛苦难堪。

    “我的第一个心愿，”她暗暗地对自己说，“就是永远不要再见到他们两个。跟他们在一起的愉悦怎能抵偿得了我现在所受的羞辱！让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

    然而，许多年的幸福也抵偿不了的痛苦，不久便被大大地减轻了，因为伊丽莎白看到姐姐的美貌又燃起了她先前那位情人的多大的热情。彬格莱刚进来时几乎没有跟她说什么话；可是后来的每一分钟都使他对她越来越关注起来。他发现她还和去年一样漂亮；还像以前一样温馨，一样纯真，尽管不如从前健谈了。吉英一心只希望人家看不出她跟从前有什么两样，也真的以为自己还是说得很多。可是她心事重重，连她自己有时候的沉默，她也没有察觉出来。

    当客人们起身要走的时候，班纳特夫人没有忘记她早就想好了的邀请，在几天以后这两位贵客将来浪博恩吃请饭。

    “你还欠着一次对我们的访问呢，彬格莱先生，”她补充说，“因为在你去年冬天进城以前你曾答应过我们，在你一回到这儿后便与我家人吃顿便饭。你瞧，我还没有忘记；老实说，上次你没回来赴约还真叫我非常的失望呢。”

    彬格莱听到这话，不由得面上有了羞色，抱歉地说上次是有生意给耽搁了。说完，他们便离去了。

    班纳特夫人本来很想当天就让他们留下吃饭来着；只是想到虽然她家的饭食不错，可是要请一个一年有一万英镑进项的人，不添上两道正菜怎么能说得下去呢，更何况她还对他娶她的女儿存着殷切的期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