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照您这么说,您会照顾我?NB157??”
“不错。”
“您每天都会陪在我身边吗?”
“正是。”
“甚至每一夜?”
“只要您不讨厌我,日日夜夜。”
“您认为这叫什么呢?”
“忠心耿耿。”
“那么您忠心耿耿的原因是什么呢?”
“原因就是我对您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好感。”
“照此说来,您是爱上我了?想说就说吧,干脆一点。”
“有可能,但今天我不会对您说的,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会说。”
“最好您一辈子也不要对我表白。”
“为什么?”
“因为您的表白只能给您带来两种结果。”
“哪两种?”
“第一种是我拒绝了您,到时您会怨恨我,第二种是我接受了,那么从此您就会有一个整日愁容满面的情妇,一个神经质的、病魔缠身的、易伤感的女人,一个快乐的时候比悲哀更忧伤的女人,一个总是咯血,而且每年要花到十万法郎的女人。对一个像公爵这样的有很多钱的人来说是可以供养得起的,可如果换成一个像您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可就很棘手了。以前我所有的年轻的情人都没过多长时间就离开我了,这就是明证。”
我不发一言,我在聆听。听着这种坦率到近乎忏悔的语言,我的心中思绪万千,我还能说什么呢?可怜的姑娘每天在放纵、酗酒与失眠中逃避现实的生活,那种在她的金色面纱遮盖下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啊!
“行了,”玛格丽特接着说,“我们俩简直就是两个孩子。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回到餐厅去吧。别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儿说的这些话。”
“您要回去就回去吧,但是我希望您可以允许我留在这里。”
“为什么?”
“因为我不愿忍受那种看您寻欢作乐的痛苦。”
“好吧,那我就作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了。”
“噢,玛格丽特,现在我告诉您一件事,也许您可以经常从其它人那里听到,听得多了,也就不会信以为真了,但是,我要说的事的确是真的,而且以后我也不会再在您面前提起。”
“什么事?……”她对我说,脸上挂着一种仿佛是年轻的母亲在听她们的孩子说傻话时的微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第一次见到您以后,我无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您始终在我的生活中占有一席之地,我无法将您的影子从我的记忆中抹去,每次我都会白费力气地去做,但您的形象总是挥之不去。大概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我没有看见您了,但今天我一看见您,我的心里和脑子里便又重新给了您一个更加重要的位置。终于,您接待了我,我们彼此算是认识了,对您的特殊情况我也有所了解,那么,现在您已经成为一个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人。别说您不爱我,就算您不允许我爱您,我也会疯掉的。”
“可是,您是多么可悲啊,我引用D太太说过的话来回答您:‘那么您一定是个富翁?NB031?!’想必您一定不知道每个月我的开销是六七千法郎,这种花销对我来说已经是生活中必备的一部分。而您,我可怜的朋友,在短短的时间内我足可以使您倾家荡产,您的家人也许会因此而中止给您的所有费用以便警告您不要再同我这样的女人混在一起,这些难道您没想过吗?如果您想爱我就像一个好朋友那样做吧,而不要更换别的方式。有时间就过来找我聊聊,我们在一起会很快乐,但千万不要抬高我的身价,因为我的确值不了许多。您是一个善良的人,您需要真正的爱情,您的年纪太轻,还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不适宜在我的圈子里生活。去找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吧。瞧,我是一个善良的姑娘,说话也不懂得转弯抹角。”
“喂!你们在这儿搞什么呢?”普吕当丝大声喊道。我们没听到她来时的脚步声,只是看见她披散着头发,连衣裙也没有系好,突然站在门口。我肯定这必是加斯东的杰作。
“我们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玛格丽特说,“我们再过一会儿就会过去的。”
“好吧,好吧,你们继续说吧,孩子们,”普吕当丝说完就走开了,并把门关上,这好像是作为她最后几句话的加重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