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逃避的真相,就像皇帝的新衣,被人一声喝破。她只觉得无地自容,又无可奈何!
绝望之余,她又突然生出幻想,苦苦追寻的复国之梦,能否借这两人之手实现呢?她敢想,却禁不住恐惧到绝望!
“青鸢!”花德芳观察她良久,发现脸色已至青白,以为她做噩梦了,连忙轻声呼唤。
“嗯?”陈青鸢睁开眼,一抹歹意忽闪,吓了花德芳一跳。
“青鸢,你这是怎么了?”
“那些家伙已经没什么用了!”陈青鸢咬着牙,笑得阴毒。
花德芳愣怔片刻,立即心领神会,阴冷说道,“自从柳飞絮死后,这帮人成天价便在背后挖空心思琢磨宝藏藏匿之处。如今带出来,越发连个样子都没有了,除了丢脸,便只会浪费粮食。是该收拾掉了!”
“哼哼……”陈青鸢满意地笑了,还是花德芳最知她的心意。
“我会见机行事的。”替陈青鸢解了忧,花德芳的笑容便多了些甜腻,手下的动作悄悄变了样,黏黏糊糊地抚摸试探起来。
一路虽然劳顿,但是扎营有帐篷,饭食还算合口,倒也休息得过来。陈青鸢便有些意动。
自幼生长在梁国宫廷,目睹许多事。见惯了尔虞我诈不择手段,她从来以为,只要能达到目的,没有下限是理所当然的。
没有下限,所以她主动请求进宫,向新任梁国国主——她的叔父,宣誓效忠,顺便献上处女之身。
出宫之时,碰巧遇见即将获封的新任太子——她的堂兄。
陈青鸢是个天生的间谍。她立即平生出无限的脆弱与无助,如风中之烛,如弱柳扶风……面对堂哥关切的询问,她只哀哀哭泣如梨花带雨,天鹅般的长颈优雅曲折,微微凌乱的衣衫领口松散幽深。
她所展现出的忧伤如画,成功激发了堂弟的恻隐之心,共疼惜之情。
不费多少功夫,她便依偎在堂兄的怀中。淤肿的下面都还没来得及擦拭清洗,还残留着处子之血,便把父子二人圈进了她小而精致的埋伏地。
前任国主阖家被诛,除了陈青鸢,和她远在邢都为质的弟弟陈梓牙。她成功地为自己争取到了逃出生天的机会。
当然,她私下里游说裹挟了一批侍从与她一同逃离,而且还带走了传说中的梁宫宝藏,令那对父子暴跳如雷,却已鞭长莫及。
花德芳才情出众,能言善辩,一开始就获得陈青鸢的另眼相看。经历漫长而艰辛的逃亡生活,不知从何时起,陈青鸢已经离不开他了。
一个身心俱疲的夜,花德芳上了她的床。
没料想,陈青鸢自此沉迷于闺房之乐,夜夜渴念,甚至一夜需求无度。
花德芳知她心中负重累累,便做了一回妙人,给她引荐了一个侍从。
一个,不够,又一个。那些侍从都是些深谙吃喝玩乐,擅长保持皮相之人,渐渐地便都成了陈青鸢的入幕之宾——除了申麦臣。
突如其来的转折发生在柳飞絮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