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咕噜……”脚边这时传来像是气泡不断涌起又破裂的声音。
九若低头一看,却发现猩红的血河中竟诡异地浮起了一具森森的白骨。
森森白骨顺着翻滚的血河而下。
“吱——”一声,一只硕大的灰鼠忽然一下子从白骨中钻出来,用细细尖尖的牙齿去噬咬白骨空洞洞的眼眶。
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九儿,你可知这四海八荒里,我最恨的就是你!”
愤恨尖锐的声音仿若不绝……
……
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地抚过脸,从眉毛眼睛慢慢划过鼻子,最后落在唇上……
九若蓦地一下子睁开眼睛,对上那张圆圆的脸,还有些回不过神。
梦中的那些人那些场景…特别是那条血色的长河和那具森森的白骨……
九儿,你可知这四海八荒里,我最恨的就是你!
这句凄厉尖锐的愤恨声仿佛咒语一般,还在耳边缭绕不去……
“你刚才哭了,哭得很伤心。”金爷伸出圆润的中指,上面还残留着一丝透明的可疑痕迹。
九若想翻起身,却又瘫软了下去,觉得浑身无力。
环顾一下四周,房内富贵依旧,却已根本不是原来的房间。
“这是哪里?你对我用毒?”想起失去意识前香炉里特殊的香味。
“这还是富贵客栈,只不过换了个房间,至于你说我对你用毒……”金爷笑了笑,“这你可冤枉我了……”
他踱至桌边慢慢饮了一口茶,桌上一只三角青铜角兽香铭炉,缕缕青烟不绝地从里面飘出来……
“这个是番外奇香,名叫不解,有静心安神的奇效,不过对于初初接触它的人来说,大部分人还不能适应,据说能令人陷入过往解不开的梦境当中…而后遗症便是三日之内浑身无力疲软……”
“三天?”九若惊呼,“没有解药吗?”
金爷玩味地摇摇头。
金爷一双眯眯的眼睛盯着九若:“我记得我约的是不夜楼的红红姑娘来唱小曲,可是一回来,却发现姑娘睡在我房里,并且手里还紧握着…咳咳……我的书不放,我还想请问姑娘这是什么道理?”
九若顺着他意有所指的视线一低头,果然手下还摊着一卷书,这,这不是那春宫图么……
呃。那时不过是一时好奇翻了几翻。
“咳咳,我是走错了房间,还以为这是藏宝图呢,便顺手拿起看看……”九若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噢…原来姑娘是走错了房间啊……可是我房内的那一百两黄金也不知,是不是长了脚,也走错了房间……”金爷又慢慢吃了一口茶。
九若唇角一勾:“你这是架词诬控……”
金爷笑笑:“这如何是架词诬控,明明是人脏并获,并有富贵客栈的小二可以作证……”
至此,九若才已明白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圈套,从九七五留书说金爷外出,再到开门说不夜楼的唱曲姑娘,最后直至番外不解奇香……
虽然已沦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