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第409章 骄傲的老妈

    底下的众人早已被小雪那圣洁的笑容和她所说的话震撼，众人都微微动容地看着眼前那个其实也有几分无辜的少女。

    “小雪。”灰胡望着她，眼睛里似乎也有一丝微微的湿润。

    絮之泪流满面地有些失控了：“可是娘呢？你有没有想过娘？从怀孕几载到你瓜熟蒂落。再看着你一点一点慢慢长大，直到你现在出落得亭亭玉立……如果你走了。娘还有什么活劲？”

    “小雪，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此怎么打发这余生？”

    “娘，我走了，您还有爹陪着你呢。”

    “你爹？呵呵，小雪，你觉得你死之后，我还会愿意与一个杀女之人在一起？从此之后，我与他的仇不共戴天！！”妇人用手指着灰衣老者恨恨道。

    灰衣老人被她的话震得连后退两步：“絮之～”

    “你别叫我，我只问你，你放不放过小雪？”妇人打断他的话。

    灰衣老者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沉重的悲壮之感：“絮之，自古家国不能两全，我们千千万万年以来，大家盼望了那么久，那么久……”

    “呵呵～那就是不行了，也好，你我之间便如此丝帕，从此横竖无思，再无瓜葛……”

    忽然间从妇人袖中飞出一方象牙白色的丝帕，妇人手一划过，风中的丝帕便划拉几下便化为齑粉随风洒落烟消云散。

    待一切尘埃落尽，妇人絮之一扬起脖子，高高地抬起头，骄傲和带着视死如归一般的坚决：“你抹我脖子吧，横竖我是打不过你的，你便一起将我与小雪解决，我与小雪，黄泉路上也好作伴……”

    端庄秀美的面容轮廓下，雪白的勃颈如白天鹅一般优雅，妇人的神情又是那般的骄傲与不顾一切。

    毕波的火光中，众人间响起一道道抽气声与叹息的声音。

    那些资格够老，年纪够大的人们，都想起了千年之前，那个满身骄傲的少女大庭广众之下，信誓旦旦地说着她要嫁给那个已是满头灰白头发的男子。

    那时候她说：“你介意你年纪足够当我爹了，我不介意就好啦！”

    她说：“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可以啦！”

    她说：“那一夜，你不记得没关系，只要我记得清清楚楚就好！”

    那一日，她说了好多好多，最终，在第一只硫磺火把燃烧之前，在僵持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她往前走了十步，然后牵起那个年纪又老，性格又极其怪癖的冥师，一步步牵着他离开了。

    千万年之前，她顶住所有的艰难险阻、流言蜚语，坚持地说与他在一起。

    可千年之后，无数橘色的火把照亮的整个天空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为了她唯一的女儿，她又一身骄傲地说，要与那个男人一刀两断，并且甘愿被他折脖子。

    是啊！她还是那个千年之前震动整个冥域的第一女子絮之姑娘。

    “娘，您别这样，我都说了我是心甘情愿的……”小雪一把拉住妇人，终于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