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清贫了些,可多年都为打过仗,至少过得安心,一旦战争打起来,并不是说能停下来就能停的。是,如果西凉国和蛮族的这场仗胜利了,可蛮族从此之后也会变成了一块肉,无论是东昱国还是北秦国,或者西凉,难道就会放着这块肉不动?摆脱附属容易,可要保证不再被另一个国家香并,却是极难的。至少,蛮族现在还是一个整体,如果以后还就真的说不准了。且,我们现在就已经过上安稳的日子了,为什么还要重新过上流离失所心惊胆战的日子?”
老人的话让淳于寒的脸色莫名一僵,许久都没反应过来,神色间掠过一道恍惚:“可臣服于西凉,你们就真的甘心?”
老人摇摇头:“我们只是纳税,可不管是臣服西凉亦或者归属于蛮族,我们只徒一个安心,并没有什么区别。不甘心的,恐怕只有那个人啊……”老人叹息一声,站起身:“年轻人还是不要多想了,不管你觉得如何,这场仗已经开始打了,恐怕,以后都停不了了。”
淳于寒的脸色越发惨淡,他望着老人的身影久久没有回神,直到脸色暗下来。
文官看着他心里忐忑不宁:“王上?”
淳于寒捏紧了拳头:“你也觉得孤做错了吗?”
那文官额头上滴落一滴冷汗,半晌,才跪在地上:“网上,臣……是主和的,这场战役一旦打起来,真的再也停不下来了,北秦国虽然现在肯帮我们,可难保北秦不是把我们当做嘴里的一块肉,一旦西凉吐出来,就可能是被北秦再次香并。”到那时候,结果不变,可受苦的只会是百姓而已。
淳于寒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颓败地抬起手撑在了额头上,身前不远处就是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或行色匆匆,或悠闲自得,淳于寒却陷入了沉思。
直到入夜凌冽的寒风吹得脸冷得麻木,淳于寒才放下手,脸上看不出情绪:“回宫吧。”
王宫寝殿里,依兰又被楼轻舞唤去端茶水去了,凤夜歌手里端着她要喝的药,舀起一勺递过去。楼轻舞探过身嗅了嗅,摇头:“很苦。”
凤夜歌戴着人皮面具看不出表情,只有那双凤眸里溢出一抹笑意:“良药苦口。”
楼轻舞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退热了,你看脸上的红点也消了不少。”
凤夜歌无奈:“你也说了,只是消了不少,并没有完全褪去,乖乖把药喝了,准备了蜜饯,一会儿喝完可以吃一颗,很甜的。”
楼轻舞还是觉得苦,真不知道前两次自己是怎么喝下去的,慢慢向下滑了一些,把被子拉高,默默摇头:“不要,我觉得自己现在精神很好,不要喝。”
凤夜歌挑眉:“真的不喝?”
眼底却在说着的同时,潋滟一抹让楼轻舞心惊的流光。在这种流光中,楼轻舞香了香口水,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她看到凤夜歌嘴角勾了起来,随即抬起手腕,就要把药碗里的汤药灌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