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佳蕊骨灰盒的上面。
江南吐了口烟,静静地说,“佳蕊,没能给你亲自戴上还是有点遗憾,要是我哪天也去了你那里,一定亲自带在你的手指上,现在算是寄存,对了,你那天告诉过我,让我跟宋若涵说对不起,我没好意思,她也不敢来,说是怕再你面前丢人,我为了让她更丢人,把你的日记都给她了,也让她好好看看她小时候是什么德行,呵呵,好玩吧?”
“佳蕊……”江南咽了口烟,生生地吐出来的确实眼泪,江南双肩有点发抖,“到了那边要是找不到爸爸妈妈,千万别孤单,我有时间……我有时间就来看你,每年都会来。”
江南咬咬牙,嘴唇一抿,站起身来,“呀!”三五百斤重量的顶盖,被江南就这么硬生生的抱了起来,重重的压在了混凝土构造的墓穴之上。
终于,墓碑重新的被立起来,旧的墓碑上又多了一行字:爱妻杨佳蕊。
江南一直在墓前坐到很晚,直到白雪叫他吃饭,才摁灭烟头,回到茅草屋里,俩人拥挤的小桌子上借着烛光,各怀心思的吃着饭,安静的气氛总是让江南感到不安。
“你是说佳蕊的爸爸从来没喜欢过您是么?”江南试探性的问道。
白雪没有抬头,继续吃着东西,“你是想问我们俩发生过关系没有吧?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佳蕊她妈的事。”
江南干咳两声,白雪确实不像杨佳蕊的母亲,倒是和苏北很像,同样的淡定从容,同样的能看透人的内心,“咳咳……”
“没有。”白雪干净利落的回答,想都没想。
“以后打算怎样,不用找个人照顾自己么?一个女人这样很辛苦的。”江南无不关心的提醒着。
白雪把碗筷放在桌子上,直起腰,“你把剩下的都吃了吧。”
吃完饭,江南坚持在门口地下打起了地铺,来的时候带了睡袋,和衣钻进去,挡在门口好像是在保护白雪一样,想来可笑,看白雪的意思,应该是经常来这里,谈何让自己保护。
晃动的烛光终于熄灭了,江南躺在睡袋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手臂放在脑袋以下的位置,冥想着这几天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男人可能都有这个毛病,一想事情,烟就情不自禁的出现在嘴唇上,一根接一根。
“还没睡么?”白雪从床上发出了声音。
江南沉吟道,“睡不着。”
“冷么?”
“感觉不出来。”
白雪翻了个身,借由着黑暗看着地上的江南,那明灭可见的烟头,只要江南的手一弹,红色的火炭便漏了出来,“你有一点和行之很像。”
江南苦笑着转过脑袋,看了眼手里的烟头,“你该不会是说我们爱抽烟吧?熏到你了吧?”
白雪轻笑着说,“不用掐,我喜欢烟的味道。他活着的时候也是你这样抽烟,有时候一根接一根的。”
江南鼻子呼出一口烟,拧了拧鼻子,“所以说佳蕊你们俩真的是太不一样了,他讨厌的你都喜欢,包括他父亲。”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江南和白雪连夜赶回了江陵,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没了杨佳蕊,江南不再便去白雪那里。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CB,看着CB的霓虹灯,抽出一支烟点上,也许当初真该听杨佳蕊的,夜店这种地方还是少碰。
正想着,一个女人醉醺醺的走了过来,朝着江南招招手,“叫你半天了,你倒是过来呀。”
江南回头看看,“叫我?”
“废什么话啊,拿着。”女人塞给江南一张纸,张手一看是一张五十的人民币,江南这才明白,这女人是拿自己当代驾的了。
江南无奈的耸耸肩膀,把钱装进兜里,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酒吧,空留下女人在后面跺着脚的骂街。
通常这些寂寞的女人晚上郁闷了,都喜欢来酒吧喝到半夜,喝多了直接找代驾,后面的事就简单了,能开车的女人就能开房,说是代驾,还能趴她身上驾驶一番,免费送你一炮。
正月的酒吧,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可是出来玩和被玩的男男女女,络绎不绝。
舞池里摇头摆尾的大有人在,乘机在女人身上揩油的也不在少数,女人一扭,男人就得出手。
穿过舞池,江南上楼,还是老样子不习惯敲门,推门而入。
刘涛坐在沙发上,标志性的翘着二郎腿,桌子上是一瓶红酒,喝掉了一半,还有半瓶,烟灰缸里有几根半截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