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医生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短短的卷发,皮肤粗糙,嘴皮往外翻着。
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胃里往外翻涌。
“这里。”我忍着不适,走了过去,走到桌边。
这杯子刚好是打开的,看了一眼朝上翻着的杯盖。
瞬间,五雷轰顶……
Slave。
忍不住打量眼前这个医生,心里有一万个疑惑。
“什么毛病?”她看着我,伸手扶了一把眼镜,“年纪轻轻的,怎么病怏怏的样子,拿点精神出来不好么?”
我有些尴尬,挺直腰板:“不好意思,实在不舒服。”
然后,我把自己的病症说了一遍
她低头写着方子,听着听着,忽然一愣,震惊地抬起头看我。
镜片后面,她本来不好看的脸色,更加诧异了。
“你以前来过?”
我被问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她的意思。
跟我相同病症的人很少么?所以她这么问?
“我……我不是A市人!”我只能撒谎,“这,严重么?”
她刷刷刷写了几笔:“你平时吃什么药避孕?”
心里一凝,我哪里会吃那种东西,从来,从来都没有过。
把这话告诉她的时候,她抬起头,整张脸都拉长了:“你们年轻人嘴里,能不能有句实话!”
正要开口,她把方子交给我:“去拿药!不过我可警告你,那东西吃多了,是会有副作用的,会导致不孕,你以后想要孩子都难!就算有了,也会很容易滑胎!”
胸口像被人揉了一把,拿着方子,头脑空白地往外走。
扳机在走廊抽烟,一地的烟头。
见我出去,赶紧小跑过来:“哆啦姐,怎么样,没事吧?”
我摇摇头:“我去拿药,你等着。”
“我去。”他抢过我手中的单子,就飞奔到楼下。
一步步跟在他后面,我完全没有情绪,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不是没想过,跟了他那么久,为什么还没有怀孕。
我还庆幸过,庆幸过自己这么多次,都没有中招。
现在看来,我真是蠢到家了。
没有问那医生,是不是诊断错误。
因为那个杯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余焺上次,也是用这杯子,让我喝水,吃药。
那医生,有个一模一样的杯子,就连标志都一模一样。
不足以证明一切么?
离开前,我试探地问了一句,半真半假的问了一句,我说,你不杀了我,要娶我么?
天字一号大蠢货。
娶我做什么?
余老爷子的前车之鉴,告诉他,不能娶一个风尘女子,也不能,让她怀孕,留下祸患。
呵呵……
现在我是该庆幸一下,庆幸,我走了,离开了。
攥紧冰冷的拳头,一步步朝楼下走,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很多,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多待一秒,多呼吸一下,都觉得是折磨。
下楼的时候,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消耗一些……
从来,没这么敏感过。
扳机跑上楼的时候,差点跟我擦身而过,又折回来了。
在他开口之前,我抬头看着他,看着他手上的药。
这药,可不是和余焺上回给我吃的药,一样么?
连盒子都一模一样。
“走吧,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太晚了。”
————
哀莫大过心死。
这是我躺在酒店床上,脑子里唯一存在的一句话。
看着手中的药片,我甚至希望它能置我于死地。
我什么时候,开始吃药的?
谁给我吃的?
这些细思极恐的事情,让我浑身发冷。
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三十度。
身上发出的汗,却是冷汗。
把头蒙在被子里,依然浑身冷得发抖……
那晚,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十八岁生日那天,余焺安排了司机,到顾家来。
给我一套礼服,让我穿着,然后上车。
当时顾淼开心极了,一张老脸笑得满是褶子。
让佣人把我好好打扮了一番,穿上余焺遣人送来的裙子,将我推上了车。
说来也巧了,他十八岁的生日,我去了。
我十八岁那天,本来是要和靳辛晁过的,他霸道地,替我安排了。
命运,可不就是这么纠葛交缠么?
那是一个难忘,难忘到此生不忘的成人礼。
也是那天,我决定,决定要跟靳辛晁私奔。
无论如何,我不要嫁给这个叫余焺的恶魔。
那天,天寒地冻,我心惶惶不安。
呵。